,我日后是不是都离不了皇宫了?” 容厌默了片刻,反问道:“做皇后,不好吗?”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想要的,除了自由,他都能给。 晚晚没有说话,收紧了环在他颈上的手臂,侧着脸颊躺在他肩上看月亮。 高悬于天际的明月,今日是圆圆的一轮,清辉如轻柔的纱缎,笼罩在天地之间,让景色显得绰约而朦胧。 在院落中拥抱到晚风都带了一丝寒意,容厌抱着晚晚回了寝殿。 寝殿中,窗棂上悬挂着弯月形的碧玉。 容厌看了一眼,而后垂眸动作很轻地取下她挽起的云鬓上的钗环配饰,最后将她的鬓发散开,手指穿插在她发间,指腹按在她头皮上。 他手掌大,手指也长,为她按着头顶的穴位时,酥麻的战栗感从头皮,一直往下,到脊柱,到四肢。 晚晚抱着他的腰,手臂有些酸软。 这段时间,他瘦了些,腰身原本就窄,如今抱起来更是又细又硬地硌人。 晚晚摸了摸他腹部,紧实的肌肉隔着几层衣物也能触摸地到。 按在她头顶的手指顿了一下,容厌垂眸看了看她。 深更半夜,这个动作亲密地并不单纯。 晚晚也想到了这一点,却若无其事地又将手绕到他腰后,闭上眼睛继续抱着。 容厌没再按几下,便轻轻拉开她的手,道:“我先去沐浴。” 晚晚应了一声,看他去了外面偏殿之中,寝殿里的盥室还是留给她用。 她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儿呆,又看了一会儿窗边挂着的月牙,最终去盥室中独自沐浴,出来后,容厌也已经回来。 她坐在妆台的铜镜前,容厌用棉巾为她擦着发上的水。 晚晚道:“我去叫紫苏来吧。” 容厌问:“弄疼你了?” 晚晚明显感觉到他的不同,皱了皱眉,才轻笑了声,道:“陛下,你亲自服侍我,这谁能消受得了啊。” 容厌低笑了一声。 她对他都多大胆了,打过他,下过毒,甚至也往死里掐过他,她说这话,也不嫌脸疼,她什么消受不起? 容厌道:“我乐意。” 晚晚索性也不再多说,等他擦净她发上的水,甚至用不着她走回床榻上,他直接抱起她,而后放到床榻的里侧,灯灭之后,一具微凉的身体从她身后将她抱在身前。 仅仅是抱着她,容厌心中居然就平静下来了。 晚晚眼前昏暗,仅仅能靠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勉强视物。 她问了一句,“陛下不是不喜欢暗室吗,怎么直接把灯都熄灭了?” 往常,他都是留一两盏灯,顶多再拿灯罩将烛台罩上,让烛光再昏暗一些,可室内还是有着不弱的光线。 如今他每回来到她这里,就寝时,也总会将灯台全部熄灭。 容厌闭着眼睛,慢慢习惯了黑暗中几乎看不清东西的这双眼,只要抱着她,他的情绪也不会失控。 他嗓音平和,“你不是喜欢熄了灯、暗一些,才睡得舒服一些吗?” 晚晚不再说话。 他真的只是抱着她,没去做床上那些事。 晚晚索性真的去睡了。 许久没有再同前世的她说过话,这一回,她终于又梦到了前世。 晚晚试着同梦境中的自己交谈。 “容厌的痛苦,你看到了吗?” “你还想要多少?” 没有声音回应。 前世,皇宫的红色宫墙,是多少鲜血染就,同一个人,明明都是喜欢的,对她怎么就能天差地别。 梦境里,她看着自己在深宫和朝堂之间浮沉。 她哪里是喜欢这些政斗的人。多少次被容厌为难到失眠、发怒、失态,那么丑陋无助,最后抱着膝在床头啜泣。第二日,她凤袍加身,还得是那个一如朝堂便势如破竹、尽在掌握之中的皇后娘娘。 深宫承载着多少压抑,床榻上,他与她缠绵时,就好像两个下一刻就会死去的人,拼命地要在对方身上发泄出所有欲念。 他与她除了在床上,太久没有和颜悦色过,就算在床上,就算痛快至极,他也会让她讨厌。 她不喜欢他捏肿她的手腕,不喜欢他在那时问她舒不舒服,不喜欢让他吻她。 他和她只是那么卑劣地权与色的交换,做就是了,不需要那么多环节。 前世的她事后又累又厌弃,一根手指都懒得挪动一下,却还是会挤出力气扭过头,不想看他一眼。 前世的自己,终于消失了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