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胜者,俯视螳臂当车的蝼蚁。 楚行月目光沉沉地看着容厌在诸位大臣簇拥之下,消失在宫道之间。 所有人散去之后,他还站在大殿前的广场之上,像是分裂出了两个自己,一个暴躁而怒发冲冠,深处却是不安的恐惧,另一个则缓慢地品尝着情绪的波动,沉醉而理智。 这个时候,他还需要怕什么呢? 该害怕的是容厌。 他活不成了。 过了今晚,上陵是他的,大邺是他的,连同晚晚,也都会重新回到他身边。 他有什么可怕的? 容厌那个高傲的眼神…… 楚行月慢慢笑出来。 就算容厌有后手又如何,只要他人一死,再完美的谋划,也是容厌本人一败涂地,输得彻底。 到时候,容厌这双眼睛,他一定让人挖下来,碾碎,再喂给最恶臭的野狗,也算是容厌该有的下场。 楚行月遥遥望着灯火飘摇的皇宫,外面一圈尽是强攻的军队和火把,本该滔天的血腥味被暴雨冲刷掩下。 他就在这里,等着最后的宫门被破,等着容厌的死讯传开。 - 净明、太医令等候在外。 太医令坐立难安,须发本就如雪,此时好像又添了霜色。 他又问:“娘娘何时回来?” 曹如意苦着脸:“娘娘回不来……就算没有这场雨,娘娘也回不来……” 净明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了一声佛号。 今日久违的早朝之后,容厌先后又在御书房中传召了好几轮朝臣,单独议事。 这个时候,还能出现在御书房中的,尽是真正归属于容厌的人。 净明今日听闻消息,也赶来了皇宫。 他诊完容厌的脉象,之后便站在门外,看着朝臣一个个忐忑不安地进去,又或是眼含热泪、或是踌躇满志地出来。 如今终于送走了最后的这一波大臣。 裴相最后一个踏出御书房的大门,看到净明也在外面,他点了点头,便继续往前走。 裴相和容厌这些年互相制衡、猜忌,终归都是绑在同一阵营。 当年,是裴氏看在裴露凝姓氏的份儿上,掩人耳目地为她收了尸,也因此,很早就察觉了高处那个傀儡的伪装。 那些年的悬园寺中,净明是同当年的裴妃有些交情的。 裴相知道,陛下在意的人、在意的东西都不多,当年裴露凝的故人净明便是其中一个。 他和陛下只是利益一致,说出的话尽是以利益为目的,并没有多少可信之处。 可是净明在此仍旧不加更多防卫,那这便是意味着,容厌确信,净明不会出事。 皇宫不会破,皇城不会倒。 这一次,裴相同样赌在陛下这一头。 看着裴相渐行渐远,太医令满目哀切,净明推开御书房的殿门,踏入殿中。 龙椅之上,容厌撑着额头,面无表情。 净明看他这样,尽管是这个时候,却还是笑出了声。 容厌睁开眼看了他一眼。 净明走近到他面前,道:“明明是交代后事,却还是唬人得很,让人恨不得为你结草衔环、以死明志……你本就不耐烦与人推心置腹,这一下来一整天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