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来了?” 他怎么来了?她又怎么来了? 叶轻舟端详着眼前的沉月溪,他未曾见过的沉月溪。罗髻偏绾,流苏长缀,荔枝红的十六破裙恍若云烟,缥色长帛搭在臂弯,连鞋履翘头上都点着珍珠。 鲜妍,精致。 碍眼。 他说她别穿白,今日终见了,却好像七八月的烈日,刺得眼痛。 叶轻舟已说不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皱眉,听闻她在秦楼楚馆,还是见她如此模样。 叶轻舟上前一把拉住沉月溪的腕子就往外走,“跟我回去!” “诶诶诶——”沉月溪提起碍事的裙摆,一边挣扎一边说,“我事还没干完呢。” “你有什么事!” 这是什么地方,她有什么事。叶轻舟想到,只觉得胸口一阵翻滚绞痛,好像又要吐出一口血来。 她缺钱至此吗? 那不如……不如……卖了他的血! 愤怒到极处,转变成一种前所未有的冷峻与强硬。叶轻舟加重手上的力气,拖着沉月溪急速下楼,声调冰冷,“跟我回去。” 沉月溪被拽得手腕生疼,脚步踉跄,险些踩空楼梯。 “小叶子。小叶子!”沉月溪接连叫了叶轻舟好几声,他却置若罔闻,一时之间,沉月溪也有点心情不愉,“叶轻舟!” 应着微愠的声音,皓腕日镯灿然一亮。 火一样灼热,炙得叶轻舟瞬间松了手,闷哼一声,“呃——” 是不是太过了? “小……”沉月溪下意识探出手,想看看叶轻舟的情况,最终收了回来,故作正经,冷淡地说,“我自有我的事,与你无关。你先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无关? 叶轻舟难以置信地仰头看向台阶之上的沉月溪,“你说什么,与我……无关?” 四个字像透骨的冰水,从头浇到尾,彻底淋灭了他的心火。 “呵,”叶轻舟冷笑出声,“与我无关,确实……” 她是师他是徒,他没有资格对她指手画脚,就像她要收徒,要带黄鼠狼回家,要在这里。 只有她差遣他的时候。 叶轻舟忍不住咳了两声,心肺处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隐痛,轻微,却无法忽略,连同气力也抽去了。 叶轻舟拖着无比僵硬的躯体,转身下了阁楼,离开天香楼。 土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沉月溪还盯着大门方向,有几分痴傻味。 “你徒弟,怕不是误会了,”阮娘慢悠悠走到沉月溪身边,“怎么不直接告诉你徒弟你是来捉妖的,还能有个帮手。” 一旦说了,叶轻舟必不会先走。这里,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情色场,销金窟,暧昧靡乱。 “他不拖我后腿就是——”话音未竟,沉月溪眼眶微缩,飞身而起。 红裙青带,衣袂飘散,舒如流云,最终停落到门口,挡在一个正要离开的姑娘面前,“万幸,总算找到了。” *** 【作话】 换身好看的衣服,当然是为了…… 打架(bushi)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