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阖着眼,以为虞寻会在这一个小时里疯狂地继续“膈应”他,但在那句神经病发言过后,这人却意外地安静下来没再说话,医务室里的氛围堪称宁静祥和。 云词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自己睡着前实在憋不住,冲虞寻喊了一声:“喂。” “怎么。”虞寻语气一贯随意。 “……” 虽然很不想理会,但这话不说清楚,他觉都睡不着。 云词强调:“今天这场比赛没完,比分不算数。” 虞寻沉吟两秒:“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在迫不及待约我下次接着一块儿打球。” 云词:“…………” 这他妈是什么理解。 虞寻:“毕竟很长时间没和我打球了,意犹未尽也正常。” 云词瞪着天花板。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主动开启这个话题。 下一秒。他把被子拉起来,盖过头顶。 睡死算了。 - 这一觉居然睡得很沉。 他梦到了球场,不过是西高的球场。 西高的球场很有特色,白墙上全是印子,起初只是球和球鞋不小心蹭上去的,之后不知道谁率先填了一行字,于是这堵墙变成了留言板。 -xxx我喜欢你 -xx一定要考上江大! …… 留言越来越多。 以至于每年毕业季,严跃都得找人刷一次墙。 这位严于律己的教导主任最后一次找人刷墙的时候,意外发现这面墙上写上了自己儿子的大名。 不过不是表白。因为云词的名字后面,还跟着他另一位“得意”门生的名。 云词:虞寻。 134场(胜):136场(胜)。 “还在墙上记上分了,”严跃回家怒吼,“说了多少次不允许在墙上乱涂乱画,还比人家少胜两场,特意记出来,很光荣?” 云词那会儿在刷高考题。 他也挺愤怒的,但他表达愤怒的方式有种诡异的平静:“爸。” “你也知道我是少胜两场的那个,”他深呼吸了下说,“用脚想,也该想到这是谁计的。” 严跃:“……” 梦境里的画面总是不合逻辑,没头没脑地,飘来飘去像一阵风。画面忽地一转,像是时光流转一般,又转到另一件事上。 他和虞寻胜率其实一直不分上下,打到后面,越打越失控,气血上涌,开始打各种赌,比如谁输了不光不允许使用球场,还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喊一声“x哥,是我技不如人。” 那天是他赢。 他收获了一声“词哥,是我技不如人”。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