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再见到杨威。 但他看了眼熟睡的虞莹,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得处理干净,继而又说:“位置,我过来。” 杨威应该会迫不及待和他见面,但出乎意料地,他拒绝说:“我现在没空。” 旅店房间昏暗,且陈旧。 他桌上摆着一个信封,棕黄色的封皮,上面三个字:举报信。 杨威一直在笑,喉咙里声音撕拉着:“你放心,我暂时不见你。” 挂电话前,他突然说:“啊,对了,你谈恋爱了,恭喜啊。” “……” 听筒里只剩下忙音。 虞寻手指一点点收紧。 他感觉左耳连续不断的尖叫声似乎还没停止,贴着手机听筒的右耳又开始无声喊叫起来,直至“嗡”地一声。 他所有漫不经心的表象终于被这句话撕裂。 虞寻再拨电话过去。 对方关机了。 - 南大寝室楼大厅被雨淋湿了一片。 过了闭寝时间后,大爷照常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和往常不同的是,他这次手里还撑了把伞,身上穿着雨衣。 罗四方他们班级聚会,回来得晚,不幸被抓:“太离谱了,穿雨衣逮的我,大爷说雨太大,坐门口会被淋到。” 其他人附和:“我靠,下那么大雨。” 王壮出声:“虞哥呢?还没回来,他不会打工打到现在吧。” “……” 云词在洗漱间里,门没关严实。 隐约听见外面的讨论声。 他单手撑着洗手池台面,刚洗过脸,睫毛湿漉漉的,正低着头看手机。 黑色头像没有动静。 两人的对话停留在他白天发过去的两句上。 门外,王壮:“词哥?你在里面?” 云词“嗯”了一声。 王壮:“哦。”他想到虞寻生日那天,这两个人关系意外地和睦,于是顺嘴又问,“虞哥今晚还回来吗?” 云词在门里说:“不清楚。” 隔了会儿,他又说,“大概不回来了。” 王壮并不知道虞寻家里的事,只是又感慨一句:“……太勤奋了,我是不是也该找份兼职做做。” 云词没说话,他伸手,想去拿置物架上的牙刷杯。 然而置物架不太稳,杯子直直摔落下来。 像是某种预兆。 玻璃杯碎了一地。 门外的王壮:“咋回事?什么东西摔了。” 云词说:“没事,架子不太稳。” 王壮:“哦,那个架子是挺晃,上回寝室长还想换一个,但是月末了,大家都没什么钱。他又说,“倾情推荐不锈钢杯子,耐摔,你就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