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 明明她该给商怀章的是那份迟到的母爱,她却先给了更多的愧疚。 商霖见她落泪,慌得找纸,可他没带。 这个发现突然让他无比难受。 他能拿出的只有他紧张地攥了一路的银行卡,他把带着他温度的银行卡放到徐文鸢面前的桌子上:“商家养了我十九年,我可能这辈子都还不清,但我会用这辈子去还。” 徐文鸢看见那张卡,突然爆发:“你打算怎么还?十九年,我们爱了你十九年!而我们的亲儿子却在外受苦了十九年。这一切,一切……我们以为是个错误,可你告诉我,它不是错误,它是蓄谋已久。”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冲商霖发火,商霖当时也只是个婴儿,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把错怪到商霖头上,错的只是那个女人。 徐文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对不起。”商霖恍惚听见自己说。 “非要算得这么清楚吗?”轻声,徐文鸢碰了下那张银行卡,上面的温度还没有散去,她手指颤了下,推开那张银行卡,“真要算,我们养了你十九年,这十九年里你也带给了我们幸福和快乐,你不欠我们。” 商霖清楚,如果徐文鸢收下那张银行卡,以后他们还能有交集,徐文鸢说他们两不相欠,他们才是真的彻底断了关系。 “你拿走吧。”徐文鸢别开眼睛。 “好。”商霖拿起银行卡,声音沙哑。 “我会对外宣布你离开商家的事。”徐文鸢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不是这样的,她想,这是她爱了十九年的孩子,她现在竟然在亲手把他越推越远。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商霖声音哽咽了一下:“好。” “为什么要告诉我真相?”徐文鸢失神地喃喃道。 商霖压住心底的酸涩:“因为我问心有愧。” 他问心有愧。 他有一万个离开商家的理由,却没有一个留下的理由。 “你走吧。”徐文鸢扶着桌子站起身,商霖见她身影踉跄,想上前去扶她,但徐文鸢摆了摆手。 商霖站在原地,看着徐文鸢走远。 他站了许久,直到邓阿姨看见他过来询问他怎么了,他才骤然回过神,仓惶地离开。 他走出寸土寸金的别墅区,顺着来时的那条路往最近的公交站走,连可以打车这件事都忘了。 商霖看着路两旁熟悉的景,忍不住笑了声,只是笑得有些难看。 上次走在这条路上是他从商家逃跑。 这次是他彻底离开。 他抬头望了眼天空,突然有种从没有过的孤独感。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