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场之人都是听得出来高顺对这条行军路线颇有微词的。 “伯平将军,其实允文选这条路还是有道理的,皖水阻我骑兵,刘勋肯定也是知晓的,所以才敢弃城而出与我军陈兵于野,这应该也是允文的计划之一。”鲁肃将一根枯柴丢入篝火中,解释道。 “按公台的行军方略,走阳泉围点打援,刘勋也未必能忍得住。”高顺对这个解释不满意,看着跳跃的火星陷入苦闷。 都到这里了,你怎么还揪着不放了?吕布当即有些不满想要斥责几句,毕竟下令的是自己,他到底是对自己女婿不满,还是对自己不满? 还没开口,便迎上了林墨的眼神,后者微微摇头,吕布又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随后想起了那堂教育课。 他拿起面前烤的滋滋作响的羊腿递到了高顺面前,“伯平辛苦了。” 高顺有些错愕,以他对吕布性格的了解,不是应该要骂上几句吗? 等他接过羊腿后,吕布才沉声道:“我有赤兔马,跨江渡河如履平地,休整后我亲自领兵冲阵,让他刘勋知道方天画戟的锋利。” “温侯神勇,岂是刘勋小儿能撄。”高顺说完就安静的撕咬着手中的羊腿,不再多嘴。 这时林墨才终于开口了,“那倒不必岳丈轻出,小婿已有准备。” “噢?什么准备?”吕布饶有兴致的看向他。 “此行特意携带了数千粗麻布袋,明日可遣军士带到上游装入沙石后拦阻皖水,如此应该可以减轻对骑兵带来的影响了。” “好!好!好啊!” 吕布一连说了三个好,剑眉上挑,颇为得意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无缘无故选择走皖水的,原来早有准备。” “昨日怎么不拿出来?”想到今天折了三十多骑才冲了一次阵,高顺实在气不过。 “没完了?”吕布这回忍不住了,扭头瞪着高顺。 就算是无惧战场生死的高顺,也受不了这种尸山血海沉淀出来的压迫感,当即低下头老老实实的啃羊腿。 林墨一头黑线,岳丈啊,你这护犊子护的有点过呀。 刚说完吕布又觉得自己不够冷静了,不是说好了要一碗水端平的嘛,当即站起来踢了高顺一脚,“走,带我去营里看看受伤的弟兄们。” 二人走后篝火旁就剩下林墨、吕玲绮和鲁肃,鲁肃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了,便着急忙慌的也跟了上去。 “高将军性格直爽,为人刚正不阿,是藏不住话的人,但他没什么坏心肠的。”吕玲绮看着篝火上跳跃的火星,是解释,也算安慰。 “他不仅为人刚正,也是岳丈麾下忠心耿耿的悍将,我怎么会与他计较。”林墨无所谓的笑了笑。 要知道,他可是麾下悍将中唯一一个宁愿跟着吕布赴死也不投降的人,这样的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何至于为此而计较。 更何况,林墨心里很清楚,高顺只是就事论事,并不是针对自己。 想要在军营里树立不容置喙的威望,不是凭着温侯贤婿就够了的,要么像吕布这样靠着戟下尸骨累累堆积出来,要么如韩信用兵决胜千里之外。 林墨知道,这路,还长着呢。 “其实我也想问你,既然早就准备好了砂石堵水为何昨日不拿出来?”吕玲绮歪着脑袋看向林墨。 “因为昨天还不能拿出来啊……”林墨叹了口气,颇为无奈。 “昨天跟今天,有什么不一样吗?” “还真不一样。” 林墨伸了个懒腰,随口道:“相信我的话,就耐心等等。” “父亲很相信你。” 所以,你不相信我?林墨微微皱眉,看向被篝火映照出微红肤色的吕玲绮。 她也不解释,只是继续道:“况且,鲁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