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并没有表态愿意接纳他们,可刘琦的密信里却是盛意拳拳,加上此时的刘备也确实没了去处,只能是冒着被拒之门外的风险硬着头皮上了。 庆幸的是,刘琦没让他失望,以皇叔之尊,硬生生扛住了来自蔡家的压力,说服了刘表收留刘备。 至此,他像历史上的那样,去了新野。 今日是他第二次来到襄阳,终究不像第一次那般仓促和惴惴不安,有了几分闲情欣赏襄阳盛景,不由感慨,这襄阳城的繁华,竟是不输给许昌城。 荆州啊,不愧是天下之腹,得之有水路之便,可纵横南北,加上刘表拥兵不下二十万,要说不羡慕,那是骗人的。 “刘备拜见景升兄。” 府衙内,刘备对着帅椅上年过五旬、精神略显萎靡的刘表拱手作揖。 “玄德来了,坐吧。” 须发皆白的刘表看上去好似古稀之年,其实他只有五十四岁而已,有这样的状态要托福刘琮的母亲蔡氏,大体是被榨的干干净净了。 “本月发往新野的军械粮草可有不足之数?”刘表的背有些佝偻。 “感谢景升兄,粮草军械分毫不差。” 刘表对他还是算不错的,虽说没有拨给他兵马,可军械粮草是按两千人用度来送,刘备完全可以在新野招募够一支兵马了,“今日前来是有个天大的好消息禀报景升兄。” “噢?” 刘表打了个哈欠,露出犯困的笑:“什么天大的好消息?” “曹操病重一事,景升兄可曾听闻?” “听说了。” 坐在主位上的刘表抿了一口茶,伸了个懒腰,语调懒散道:“荆州参加诗会的士子们回来后也说了此事,说是吕布的女婿林墨,在诗会上写了一篇痛骂曹操祖宗三代的檄文,曹操看后被气的病危了。” 定了定神后,刘表才感慨道:“这小子年纪轻轻的,竟有这等惊才,足以流芳百世咯。” 被林墨算计过的刘备,再无法生出一丝的好感,眼神中闪过一抹鄙夷后,拱手道:“景升兄,曹操托名司空,可自挟天子令诸侯来,篡汉自立之心已是天下人有目共睹的。 我在许昌时候曾私下见过两次陛下,每每谈及国政,陛下都是痛哭流涕,他盼望着我等剿灭国贼,还政天子啊。 景升兄,你我同为汉室后裔,在这个节骨眼上,当为国报效,举兵抗曹,此时曹操在危亡之际,若景升兄亲率一支劲旅直扑许昌,我相信,必能手刃国贼,匡扶朝廷,救天子出水火。 此举上报天恩,下安黎民,难道,不是天大的好消息吗?” 慨慷激昂的话从成功者的嘴里说出,便是攀登巅峰的秘籍。 而从刘备这种穷途末路的人嘴里说出来,刘表自然是嗤之以鼻的。 “玄德啊,不瞒你说,我已五十有四,已是老朽之躯,余日无多,既无心权位,也不想图霸于诸侯之间。” 说着,他扭头看了一眼背后挂着的荆襄九郡地图,欣慰一笑,“只想保境安民,终老于此。” 这话初听确实让刘备有些诧异。 坐拥荆襄九郡,拥兵不下二十万,府库钱粮充裕的程度还压曹操一头,怎么会这般懒散。 刘备眸子一沉,转了个方向,继续道:“景升兄,自古以来,偏安一隅定不能长久,曹操早对荆襄九郡垂涎三尺,景升兄若不趁机发难,等他缓过这口气来,必会南下来攻啊。 景升兄是贤明之人,当知居安思危的道理。” 明明应该如晨钟暮鼓敲醒刘表的话,却引来他朗声大笑,最后笑的咳嗽了起来,一旁的蔡氏赶忙在他背上捋顺气息,“老爷,不要激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