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扬州大才子天生不羁,又不喜欢道人,误以为这个老道图谋不轨,对玄鹤道人颇不恭敬,还闹出些龃龉来。 偏巧司徒有道来拜访,被玄鹤道人觑出,他修炼了道法,就小小的露了一手法术。 以玄鹤的身份本事,自然轻易就取得了司徒有道的信任,这才得以在须晴园落脚。 玄鹤道人不想泄露行迹,故而除了司徒有道,扬州八秀的另外几位,并无知道,这位年迈道人乃是身怀仙术之辈,只以为是个寻常道人。 司徒有道不愿意出家修行,玄鹤道人也没想过传授峨眉正法,收司徒有道,也只是记名弟子,只教了一门法术。 司徒有道虽然不能登堂入室,却和玄鹤道人师徒颇相得,毕竟司徒有道,可比莫虎儿强太多了。 司徒有道也是个有侠气的人物,听说杨家的庄园地下,有妖魔的洞府,就自告奋勇,愿意协助玄鹤道人。 这些事儿,王崇并没有细问,但就算不问究竟,他也能揣测个十之六七,毕竟这些事儿,也没多少阴私。 回了红叶寺,王崇就干脆闭门不出,一面修行,一面等燕北人,尚文礼等人过来。 等他们过来,王崇就可以把这些手下,都送给玄鹤道人差遣,也算是应了他的许诺。 尤其是王相和杨尧手下,还有七八个乞儿,最合适跑腿,再有燕北人和尚文礼两个武林大宗师,怎么都胜过了莫虎儿和司徒有道。 王崇倒也没等太久,过了十余日,燕北人和尚文礼,就带了胡苏儿,还有一群小乞儿,从成都府出发,一路直奔扬州。 王相和杨尧,虽然伤势还未大好,但已经能经受得住舟车劳顿,就吵嚷着要上路。 他们都担心王崇不要他们了,又行远走,故而也不敢久呆,还是觉得在王崇身边才安心。 燕北人和尚文礼都是老江湖,当下就雇佣了数辆大车,把七八个小乞儿,连同王相杨尧一起,都安排妥当,还给小狐狸单独安排了一辆宽敞的马车,这才启程出发。 一个白袍的书生和一个黑袍大汉,并肩站在一处,两人背后还有十余名妖怪,尽是没能化形之辈。 妖怪想要修成人身,最少也要胎元境界大成,大多都是天罡境,才能化形成人,若不然就要走个捷径。 比如讨口封,比如画皮求髑之术,又比如借尸还魂。 白袍书生冷冷说道:“为啥重离子的洞府,闹腾的人人皆知?咱家大王本来还想,教俩孩子修成法术,再用着两个孩子去探索洞府,现在却不得不提前行动,把握少了好多。” 黑袍大汉也是愁眉苦脸,答道:“如今惦念重离子大王洞府的各路妖怪,还有人族的修士,已经太多,无法探求,究竟从何处泄露。我们此番去扬州,为大王打个头站,却不知会遇到什么对手。” 这两头大妖是黑空山毒菩提座下,八大妖王之二,号为——白狼黑虎。 白袍书生叫做颜白散,他忍不住眉头一竖,叫道:“还没有翠音儿和黑良马的消息?他们去追杀那个少年公子,怎么就一去不回!” 黑袍大汉叫做黑大,亦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哼哼两声,表示自己没得话说。 从两人立足之地,再走数里,就能看到村落, 白袍书生和黑袍大汉虽然能变化人身,但身上妖气太重,寻常人都能嗅到一股腥臊臭气,并不敢靠近人烟茂集之地,故而此止步不前。 白袍书生忽然叫了一声,声音哑哑,怪腔怪调,与此同时,一个不男不***阳怪气的声音,远远传来,叫道:“原来是黑空山的白狼黑虎!也是冲着重离子洞府来的么?” 一个身材高瘦,持了一杆哭丧棒的白袍大汉,昂然而来,脸上尽是铁青之色,走路一窜一跳,宛如活尸。 实际上,这头大妖,也确是积年的僵尸,成了精,有了气候。 白袍书生怪啸一声,这才用了人言喝道:“原来是大簋山的白衰先生!你不在棺材里躺着,跑出来溜达甚么?” 白衰怪啸一声,换了七八个腔调,这才找到了人言的调子,喝道:“重离子大妖的洞府,须不是你们黑空山的私物,有本事者得之,我当然要来。” 黑袍大汉跨前一步,跟白袍书生站到了一块,妖怪们素来豪横,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乃是惯常有的事儿。 他跟白狼精颜白散,出生入死多年,担心好友被白衰出手伤了,这才做出了并肩作战的姿态。 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