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稷南沉着脸挡在她身前,朝着对方腹部一脚踢过去,直接踢地对方撞开了身后的门,跌进房间的地板上。 “我艹!”对方爆了句粗口,撑着地板刚要坐起来,程稷南走过去,又抬起一脚踩在他的肋骨上。 一踩一碾间,齐郁只听到咔吧一声,像是骨头断裂的声音,随后便是杀猪般的嚎叫。 她吓了一跳,上前想要阻止,反被他推到一边,抬起脚又踩在那人的右手腕上,无视对方惊恐地求饶,抬眼瞥向齐郁。 “他刚才是用这只手碰你的?” 对上他的视线,齐郁感觉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这种眼神。 冰冷彻骨,就像深冬时节,结了冰的寒潭,让人汗毛直竖,瑟瑟发抖。 “程稷南……”她嗫嚅了一声,轻轻唤他的名字。 他的眼神微微闪了下,脚下用力,又是一声惨叫,齐郁直接闭上双眼,不忍看。 酒店的客房经理和保安经理赶过来,把程稷南拉到一边,又将对方从地上扶起来,打电话叫救护车送人去医院。 房间门口被闻声跑来看热闹的人围得水泄不通,章玥挤到前面去,见到这场面也有点发懵,不知道这是唱的哪出? 那人被抬上担架的时候,依旧骂骂咧咧地,直嚷嚷着要报警。 程稷南根本没把对方放在眼里,闻言只是一笑,“那就报警。” 酒店里的监控可不是摆设,这个人刚才在门外对齐郁又是搭讪又是动手动脚地,就是最直接的证明。 酒店经理自然是想要息事宁人,可是眼前的这两位,一个是稷城程家,另一个孟翔宇,虽然是从惠城来的,却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他们谁也得罪不起。 把孟翔宇送去了医院,酒店经理派了专门负责的人从中调停,力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结果调停了半天,挨打的人依旧执意要报警,动手的人从头到尾都没有私了的意思,摆明了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架势。 最后只好报警。 很快,辖区内的警察就过来把人带走了。 本来没章玥的事儿,她是陪着齐郁去的,一坐上警车,双手插兜就笑了一句:“嘿,我最近跟这地方挺有缘的,正巧我失业呢,也不知道他们缺不缺人,我也考个编制啥的。” 齐郁没心情听她说笑话,低着头不吱声,倒是开车的年轻小警察闻言乐了,从后视镜瞥过来一眼:“话先说在前头,有前科的我们可不收。” 章玥立马坐直了,一脸严肃:“都是误会,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又热心肠,最喜欢为民服务了。” “成,等我们那儿要是缺人,第一个就联系你。” “那小哥哥你可一定要记得呀!” 章玥人美声甜,一声“小哥哥”叫得对方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他们前脚刚到派出所,没一会儿,杨铭也来了。 程稷南在电话里没说具体原因,杨铭倒是猜到可能和齐郁有关,依自己对他的了解,能让他如此冲动的,除了齐郁,压根没别人。 但没想到,章玥竟然也在。 杨铭从警察那儿了解完情况出来,就看见章玥坐在一张椅子上,跟先前开车的小警察正聊得起劲。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言的,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大有相见恨晚的架势。 杨铭瞥了她一眼,径直进去找程稷南去了。 程稷南对自己下手的轻重心里有数,所以当杨铭告诉他,那个孟翔宇右手腕粉碎性骨折,肋骨也断了三根的时候,程稷南只是淡淡一笑,什么话也没说。 杨铭叹了口气,在他对面坐下。 “这回麻烦了,你知道那个孟翔宇是什么人吗?” 程稷南点了支烟,没什么表情地说了一句:“还能是什么人?孟嵘的独生子。” 杨铭挑了下眉,继而无奈地笑道:“你知道啊?知道下手还那么狠?” “他要不是孟嵘的儿子,会比现在还惨。” 惠城孟氏,虽比不上稷城程家,也有近百年的根基,孟嵘也是个手腕厉害的,从接手孟氏以来,生意越做越大,早先就一直有意和程氏合作,这次带着儿子过来,一则是为了历练孟翔宇,二则也是想让他多结识点生意伙伴,为将来铺路。 偏这位孟少爷,吃喝玩乐都在行,谈到做生意就兴致缺缺,除了来稷城的第一晚出席了一场酒会之外,就没干什么正事,出入的不是酒店就是会所,整日声色犬马。 “还有一件事,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杨铭斜着身子坐在椅子上,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小北女朋友的父亲,和这个孟嵘,是堂兄弟,当年打仗的时候,祖上分了家,一个留在惠城老家,一个则去了南洋经商,最近十多年才有来往。” 提到程稷北,程稷南的脸色幽幽转冷,低着头默默抽烟。 杨铭打量着他的脸色,试探着问了句:“怎么着,和齐郁又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