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离观察男女之间的差异,接着感慨一句明明小时候都差不多。 眼下正行走于外界,虽说夜色朦胧,不算什么大庭广众,然而周围路人往来不休,他的触碰来得突然而又坦荡,反倒令顾瑶深感窘迫,心慌意乱地撤回手心,下意识往前小跑几步,回首仍是那句熟悉催促。 “快点。” 拐过几处岔口,行人逐渐稀疏,路灯坏了一盏,光影闪烁不定,湖上泛起微腥的水汽,夹杂几缕栀子清幽,无声淌进夜风中,指引两人走向旧时河岸。 他们许久没有重游故地了,难免生出一点希冀,盼望童年深处的风貌不改,奈何入目竟是一派萧索景象,原本裁剪齐整的灌木悉数拔除,徒留一蓬蓬野蛮生长的杂草,叶与叶的缝隙遍布蛛网,捕捉周遭密密匝匝的蚊蚋——再也没法进去纵情玩耍了。 顾瑶不由怔忡片刻,“才两年的功夫,怎么荒成这样了?” “听说之前要修路,在公园这边新增了站点,但刚施工没多久,不知怎么就搁置下来了。” “欸——好可惜。”她嘟囔两声,继续上前几步,踩着石块远远眺望起来。 月轮正当高悬,垂下一层朦朦胧胧的莹白纱雾,覆在少女的眼睫上,她的眸底因此倒映着湖光,刹那间吹过千重流云。 陆昀没来由有些眩晕,反而伸手想去搀扶她,担忧对方不慎打滑,谁知他的白鸟没有投入怀抱,径直在碎石滩上踏踏跑跳起来,使他一阵提心吊胆:“回去吧,太暗了。” “不要,回去了也无聊。” “我们可以看书啊。” “你是指导数的四则运算吗?”顾瑶翻了个大白眼,她这人有个毛病,一沾数学就犯困,偏偏最近陆昀有心为她补课,结果大好时光全用在瞌睡上了,“我才不看。” 她故意使着性子,连续几次躲开陆昀伸来的掌心,俯身拾起几枚椭圆石头,自顾自打起水漂,反正假期悠长,浪费些许在这夜色中,根本无伤大雅。 大约觉得独自玩耍没有意趣,她扭头招呼陆昀,谁想对方居然背转身体,久久不发一语。顾瑶连唤了四五次,瞧见这人仍是一副执拗的沉默模样,总算意识到了情况有异。 “好嘛,回家就回家。”她暗自嘀咕一声小气鬼,随后拿手指戳了戳他的背脊,不见应声,便又迅速变换战术,轻轻搔揉腰窝以及腋下,尝试以痒意哄他回头。 岂料陆昀立时退走两步,大约真在怄气,但凡顾瑶稍有靠近意图,他就埋头拉开距离——透过稀薄月色,只能看清紧抿成线的嘴唇,似乎正铆足劲儿憋住声音。 顾瑶耐心消耗极快,见状,一手揽住陆昀腰部,一手往他屁股进行二次补刀,如愿听见一声吃痛闷哼:“又怎么了嘛?不说清楚不许走!” 她左思右想,实在没能理清自己如何得罪了这尊大佛,干脆开启耍赖模式,不依不饶地束缚他的行动,反正这里人烟清净,荒草丛生,能够容许她稍微放肆一点。 隔了片刻,在感受到彼此体温相互掺和交融以后,陆昀终于缓和下来,原本紧绷的肩背泄气般颓然垂下,开始别别扭扭吐露实情:“……我伸手的时候,你躲开了。” 他并不在乎施加于自己身上的种种捉弄,唯独介意她的闪避态度。 “那会有人看着呢。”她以为他讲的是先前握手一事,语气轻松,不以为意。 “可是刚才周围没人,你还躲了叁次。叁次!”陆昀难得提高音量,声线隐隐发颤,语速更是急切,委屈之情溢于言表。 “有这么多吗?”顾瑶眨巴两下眼睛,还想插科打诨糊弄了事,然而余光触到积在对方眼角处的水痕,不禁为之错愕,话音同样陷入短暂停滞。 怎么办,他居然因为没牵到手就委屈哭了? 顾瑶安静低头,露出无声息的灿烂笑颜,又觉表现太过恶劣,不得不强忍心中翻腾如沸的喜悦情绪,兀自调整半晌,这才佯装平静答道:“好吧好吧,是我的问题——那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躲开了,只要你需要,我就会一直不松开。” “真的?” “真的。”她举起手掌,以示端正态度,“要不要发个誓?” 情人之间免不了说些讨巧的誓愿,即便陆昀不信许诺,也被她那信誓旦旦的卖乖模样影响到了,抬手重重抹去泪渍,只瓮声瓮气道:“这倒不用……现在先抱一会吧。” 顾瑶依言照做,双臂自腋下环绕而来,脸颊紧紧依偎对方颈项,聆听血管里由急至缓的蓬勃脉动,笑音浮在充满清馥花香的夜风中。 “哎,爱哭鬼,真拿你没办法。” 作者的话:要进入尾声啦w(?Д?)w本来想写露出play的,但是对于年轻人来说太刺激了,还是黏糊一下吧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