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夹着一根烟,还没点燃就被鲜红浸透。 上面是一道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层层叠叠的交错,顺着指尖滴滴答答落在地毯,然后消失不见。 赤裸的脚上亦是如此,雌虫却好像浑然不觉,整只虫只余一片死寂。 雅尔塔久久伫立,直到四肢僵直,他扯了扯嘴角,指尖微抖,香烟落地,碎成几段。 雌虫瞳孔紧缩,突然不可抑制的疯狂,表情在极度痛苦中扭曲,却是无声哑剧。 他死死扼住喉咙,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因为不能。 他有他的骄傲,同样也怕藏在暗处的那些敌人察觉他的软肋。 当初闫凯在自己身边尚且还能护他一二,如今下落不明,若是被有心的虫发现,只怕会给他带去危机。 雅尔塔难堪的捂住脸,那只虫费尽心思要离开这个地方,自己居然还忍不住为他担心…… 雌虫一开始觉得这是势在必得的猎物,有足够的自信可以圈地自养,现在才明白自己有多可笑。 那是一只藏着利爪的巨兽,毫不留情将他的心脏撕裂。 身体凌乱后退,脚踩过地上的玻璃碎片,剧烈的疼痛让雌虫重新清醒过来。 雅尔塔踉跄几步颓然坐到地上,背靠在墙壁,胸膛剧烈起伏,曲起膝盖,手臂落于上,看着几乎找不到一处完好皮肉,还在淌血的手,心口又是一阵绞痛,半晌,喃喃自语:“我又受伤了……” 大约连虫神都没有想过,这位一方霸主,会用这样示弱的语气说话。 可房间里空空荡荡,除了浴池里的水声再无其他。 雅尔塔紧紧抿住唇,那只会为他包扎的虫早就已经跑得不见踪影。 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接受这样的结果,可当回到主宫的那一刻,雄虫的气息扑面而来,所有伪装的坚强在瞬间崩塌。 这间明明独属于他的房间,不知从何时起,每一个角落似乎都留有雄虫的痕迹…… 雅尔塔抬起头,呼吸沉重,再次低声呢喃:“闫凯……闫凯……我流了好多血……” “骗子……” 雅尔塔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突然握拳骂道:“大骗子!” 说什么不想看他受伤都是骗虫的! 他的手已经没地方可以再落刀,他的脚也一样,划在身上又怕雄虫回来看不到,刻意忽略了它们的存在…… 雅尔塔想到这颤抖着唇瓣,悲哀的闭起眼睛,满脸嘲讽。 他在做什么? 他居然想以这样的方式奢求一点可怜? 太可悲了…… 可是如果这样做能够让那只雄虫回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