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一年来的事。想当初,为了多赚点钱、早点把债务还清,我每天晚上还要去做烧烤……” “做烧烤?” “晚上吃烧烤的多,挣得多……早晚都出摊,中午有时候还要准备,根本就没时间休息,有几次差点晕倒在路上,被人送到了医院。医生跟我说,这样是不行的,早晚要垮掉……好在,那时候债务已经还的差不多了,私下盘算了一下,觉得做早餐稍微轻松一点,而且一个人就可以做,于是我就开始专心做早餐,烧烤那边,我就不去了……” 程宛点点头,劳逸结合,还不错。 “刚开始,小芳还给我打过电话……” 说到重点了,程宛精神一震:“她和你说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学校里的情况,康老师和萍萍的情况。她告诉我,萍萍本来可以去重点班的,为了她,也是为了康老师,留在了普通班……我们俩的通话也不多,因为总是时间不对。她下了晚自习,十点多给我打电话,我那时候正在烧烤摊,说不到两句话,我就不得不挂了;有时候环境嘈杂,我根本就听不见,就算是听见了,也顾不上;等我闲下来、看见这个电话时,已经十一二点了,打过去,那边早就关机了;白天的时候,我也不敢给她打电话,怕打扰她上课……久而久之,断了联系。虽然有些遗憾,可仔细想想,大多数人不都是这样吗?” 说到这,她看向程宛,好像期待着什么。 程宛没有附和,低了低头,随后转移话题:“熊萍萍呢,你和她联系过吗?” “仔细想想,还真没有,主要是我不敢面对康老师……”她说着,垂下头,好像是犯了错的孩子。意外的是,她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抬头看去,程宛笑看着她。如释重负,长叹一声,“因为上学的事,康老师对我很失望,甚至还因为我犯过病……我对不起她,也就不敢再和萍萍联系了,只是有时候问问小芳……” 真的只是上学的原因…… “康老师病t?危的时候,小芳给我打了个电话;当时是晚上九点,烧烤摊生意好,我没有顾得上接;后来发现是好几个电话,我就马上打过去。电话一接通,小芳就告诉我,康老师已经去了……”闫敏柔说到这,已经是泣不成声。 程宛受到感染,也克制不住,哽咽起来。但她还是强自镇定,向闫敏柔递去纸巾。 “谢谢。”闫敏柔胡乱擦了擦眼泪,“小芳在电话里哭着骂我,我不敢还嘴,是我对不起康老师,最后一刻,没有在她身边……那天晚上,我哭了一个晚上,早上没有出摊……小芳又给我打电话,告诉我追悼会的时间地点……我本来打算去的,可……小芳在电话里骂我,那是最后一个电话,从那以后,小芳也把我抛弃了……” 说到这,她彻底放飞自我、嚎啕大哭。 如今,程宛能说什么,什么也说不出。只能拍着她的背,无声地给予安慰。 “咳咳咳,咳咳咳,哇……” 可能是太过悲伤,哭着哭着,闫敏柔居然长咳不止,甚至还出现了干呕。这让程宛有点紧张,一面拍着她的背、一面问她怎么回事。闫敏柔只是摇头,说不出话。程宛突然想起来该给她打杯水,可是桌子上什么也没有。于是她想到了厨房,正准备去时,却被闫敏柔挡住了-- “我自己来吧。”闫敏柔满脸通红。 “你行吗?”程宛有点担心。 闫敏柔咳着摆手,起身,踉踉跄跄地向厨房走去。程宛不放心,也跟了过去。 只见她从暖瓶里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了,喘了几口气,面色渐缓。随后她又倒了两杯水,其中一杯递给了程宛。 “谢谢。”程宛接过,喝了一口,是凉白开,可能是放的时间长了,已经没有温度,喝起来冰冰凉凉的,她反而喜欢这样的感觉,可以令自己神清气爽。 “这个暖壶不太好,我今天早上烧的水,现在就凉了。” “没什么,我觉得挺好的。” 两个人端着杯子,重新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闫敏柔将杯子放在茶几上,发出一声清脆。 “后来我又和小芳联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