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就要一个。” 江蓠两手推着他:“我开玩笑,开玩笑,藩王未灭何以家为啊楚大人,要谨记你的大任。” 楚青崖冷笑:“我看灭了齐王,你能跑出去再给我造个韩王魏王,拖着一辈子都不生。你不是说给我生孩子,还不如让你死吗?” 江蓠如实道:“我虽然骗你的多,但这句话可是真的。我娘就是生孩子生出的病,让我给谁生孩子,都不如让我死。” 他愣了一下,没说话了。 马车拐过街角,就看到了刑部衙门,楚青崖把乌纱戴上,语气复杂地道:“太医说你不易受孕。” “真的呀?”她翘着嘴唇笑了。 楚青崖看得生气,对准那两瓣嘴唇咬了一口,推门下了车。 江蓠高高兴兴地对车夫道:“快些回府,我补个觉。” 还没走出几丈远,车又停下了。 一只绯红的广袖伸进来,江蓠往后退,被一把拽出车,打横抱着走到石狮子后面,往地上一放。 “你做什么?”她紧张地拍了一下他的手,压低嗓音,“他们看到了!” “那就站直了。” 楚青崖从容不迫地挽起她的胳膊,往官署里走去。 刑部衙门建得恢弘气派,五进院子共有国朝十个省的清吏司,并督捕司、提牢厅、赃罚库、赎罪秋审等处,一路上尽是些青袍的小官抱着文书走来走去,有的褡裢里装着笔墨,有的手上拿着包子在啃,冷不丁见到上峰来了,还携着位锦衣华服的夫人,都忘了擦嘴边的油。 “见过大人。” “恭贺大人新婚。” “夫人万福。” “请夫人的安。” 江蓠摆出一副温柔贤淑的笑脸,随着楚青崖去尚书值所,恨不得长出双翅膀飞走,指甲掐着他的手背,低低道:“你想被御史参一本啊,有带家眷上值的理?” “我带的是戴罪立功的证人。” “就你理多!” 屋门一关上,她用手掌扇了扇风,被那么多人盯着,汗都出来了。 楚青崖的值所在最后一进院子里,是单独一间坐北朝南的屋子,分为大厅暖阁和书房。院子东西厢是左右侍郎的值所,里头也有寝食之处,平时常点灯办事到深夜,通宵也是有的。 “那边是我原来的地方。”他指着东厢房,“不过住了没几个月,就被派出去做巡抚江东、广南都御史了。当时尚书丁忧回乡,部里的事都是左侍郎在管,天天忙得焦头烂额,还都是棘手的案子,他恨我恨得要命。” “那你回京述职,没给他带点当地特产?” “他第二年就累死在任上了。” 江蓠打了个哆嗦。 楚青崖道:“所以能让手下办的事,我绝不自己办。” 说完拉下黄铜铃,召门外值班的小吏:“把朝审的案卷送来,本官要看他们做得怎么样了。告诉他们抓紧,月末得送到都察院和大理寺复核。” 每年霜降后,京城判了斩监候的死刑案都会由三法司会审,刑部要先出一个判决。 小吏问:“大人今天就要?” “要。” 过了好一会儿,人都没回来,楚青崖坐在书案后,倒了两杯茶,悠悠道:“这就是他们还没做,正在商量找借口糊弄我了。” 江蓠叹为观止:“夫君果然是过来人。” 楚青崖把家里带来的册子摊开,一页页翻过去,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而后又拉铃,这回不用他吩咐,那绿袍小吏就抱着个箩筐进来,往房里一放: “大人,豫昌省这次乡试的案卷和过往五年的我们都理好了。” 整理了一路,每日都有新的消息从省里送到队伍中,他们都累得够呛。 “多谢。” 江蓠正在书架旁翻书,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奇道:“杜蘅?你不倒茶了?” 她在路上已经从侍卫口中知道桂堂里的郑峤到底是谁,这少年脸皮薄,不好意思见她,所以一直没有机会跟他当面说话。 杜蘅“嘶”了声,“夫人怎么也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