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燃便知。” 大臣们私语起来,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片刻后,有太监递上点燃的火折子,江蓠拿在手中,又高高举起漆木匣里的玉符给众人看。只见那枚温润洁白的凤符接触到火焰,竟冒出一缕白烟,而后一阵异香飘了出来,如兰似麝。 随着这股香气越来越浓,白色的符越来越小,一滴滴晶莹的油珠从橘红的火焰边缘砸落下来,在地砖上洇开暗色,等了一会儿,颜色越来越淡,随风散去了。 窃窃私语变成了议论。 木察音跪在那儿,一副受了惊的柔弱模样,再也没有之前的盛气凌人,“陛下,定是她用计调换了!我的玉符是从慧光寺带来的,这匣子也是一直用来装它的,这些年从未动过!我入宫时各位大人都看过它,真真是玉做的,就存在羽林卫的班房里……” 楚青崖眉头一挑,怒斥道:“你血口喷人!我夫人纤纤弱质,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在家连只瓷盘都拿不动,本官日日都在饭桌上替她端着渣斗吐骨头,她如何能在武艺高强的七尺男儿面前调换玉符?你说你是病弱之躯,我看你诽谤污蔑张口就来,精神头十足,辱完本官又要辱本官的夫人,罪加一等!” 纷纷议论变成了全场哗然。 江蓠瞪了眼楚青崖,他也编得太夸张了!她哪有让他天天都端渣斗,厨房又不是顿顿做带骨头的菜…… 她把烧了一半的香脂丢回匣子,严肃道:“陛下,这是西域进贡的吐孛靡香,产量极少,色泽洁白,质地硬脆如冰,用它来仿造玉符,能以假乱真,只是一遇着火就现了原型。这样珍贵的香脂,非皇室宗亲不能享用,而靖武侯府的库房里就存着数块。” 说着便拿起珊瑚匣中的真玉符,放在火上烤了一小会儿,没有烟气冒出。 “这就是安阳大长公主的信物,九年前她已受胁迫,但木察音为打消众人疑心,逼她时不时露面。殿下进宫为靖武侯求情时带着这个,后来找机会将此物藏在府里,一直没叫木察音找到。” 她怕这宝贝被烧裂了,赶紧让羽林卫拿着去给小皇帝和薛阁老看,两人看罢,皆点头道:“是真的。” 木察音闭口不言,阴鸷地看着江蓠。 江蓠颇为感慨地道:“公主,时隔多年你故技重施,可骗不到明眼人了!弘德二年赤狄南侵,九月下旬靖武侯在郊外阅兵,你领了圣旨与他同去,当着众位将士的面把虎符拿出,来了一手偷梁换柱的好戏,放进匣子的不过是雕成虎符形状的香脂而已。当晚匣子放在侯府金勒堂,你在堂中故意燃着吐孛靡香,匣子一受热,里头的假虎符就融化了,早起打开,空匣子只剩同样的香味,是也不是?” 听到此处,有当年参战的武将愤懑地直拍大腿,“靖武侯要是去了北疆,我们也不会连输五六场仗啊!原来虎符是被她偷走的!” 江蓠往前走了一步,直视木察音,“你身为南越公主,家国被宣宗所灭,多年来怀恨在心,不放过任何摧毁大燕的机会。你知道靖武侯是宣宗朝最得力的武将,献宗继位后对他心存忌惮,所以将安阳大长公主囚禁起来,扮成她的样子,施了一箭叁雕之计,一来使燕军在前线失利,有亡国之危,二来让献宗削了薛家的兵权,让大燕自损武德,叁来凭身份会见齐王,珠胎暗结,唆使他谋反。你为了防止靖武侯发现妻子被人冒充,便给他下了蛊毒,使他卧床不起,口不能言,若是我们发现得迟了一步,这世上就没人能阻止你操控薛家了!” “江夫人,你一个深宅妇人,如何能知晓这些?”一个老臣奇怪地问。 她自然不能将事实全部和盘托出,眼珠一转,对小皇恭恭敬敬地道:“臣妾蒙陛下恩典,得入国子监读书,在学堂内与嘉惠郡主极为交好。郡主每次见过大长公主殿下,身上都带着一股极淡的香气,臣妾的鼻子比常人灵敏,所以能闻出来。去岁冬至夫君去国子监讲学,妾身也去了,听他援引案件,提到桂堂中使用一种薜荔虫制成的药丸,有变声之效,吞服后代笔身上留有香气——这香气臣妾在永州是闻过的,夫君与臣妾新婚第一日,就有齐王府的伏牛卫假扮臣妾的姐夫行刺,结果被认出,为防逼供当场自尽,这个刺客服药后,声音就与姐夫完全一样。” 她在群臣面前绝口不提自己曾效力于桂堂,侧首问:“夫君,大理寺卢少卿可在场?” 楚青崖夸道:“夫人果然心思缜密,过耳不忘,为夫这就请他出来说话。” 后排的卢少卿听到他点自己的名,麻溜地站了出来,操着略带永州口音的官话道:“启禀陛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