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遇臣看她背对着自己站在不远处,脑袋别过去不吭声,多少带点怨气。 他心?下?好?笑,刚准备过去哄哄她,还没提步,又有人过来打断。 “梁总。”一个秘书穿扮的人出声。 那人往另一边的大厅门口指了指,恭恭敬敬地:“袁小?姐到了。” 梁遇臣神色微收,抬眸往那处看了眼:“行。我知道了。” 秘书离开,他继续走去舒云身边。 她正拿手指戳弄着面前的鲜花,还低头嗅了嗅那只百合。 不知是花蕊扫到鼻尖还是什么,她小?小?地“阿嚏”一声,整个人都往前倾了一下?。 梁遇臣嘴角无意?识牵了牵,他说:“在这儿等着,别跑远。我一会儿就回来。” 舒云肩膀一动,抬头瞧他一眼,他依旧不露声色。 见她不作声,梁遇臣:“嗯?” 她不情不愿,“哦”一声。 梁遇臣也没多言,转身走了。 身上笼罩的身影移开,舒云没想到他真就这么轻飘飘走了。 匆忙抬眸,却见他路线的尽头,又站了另外一个人—— 远处,那个女生背着光,穿着很有松弛感的黑色长?裙,上身披着休闲款的女士西装,栗色长?卷发,踩着细跟高跟,仅仅只是立在那里,就已经冷艳到风情万种。 梁遇臣在她面前停留了会儿,不知说了什么,出大厅往外面的私人会客室去了。 袁婧尾随他而去,拐弯的时候,却忽地一顿,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转身,跟着梁遇臣出去了。 - 舒云拨弄鲜花的手指停下?来。 她皱了皱眉,总觉得?这个女生的气质轮廓眼熟极了,好?像在哪见过。 她目光落在自己的酒杯上,白?葡萄酒色泽莹亮,想起来,是在light酒吧。 过年时和方杳去的那一次,她在卫生间瞧见了那个粉发小?姐姐,接而看见的她。 这是他的私人圈子,可她一无所知。 舒云有些郁闷,仰头把手里的酒喝完,仍觉不解气。 她凭什么要在这里等他。她才不稀罕花蝴蝶。反正他们只是试一试。 楼上,侍应生给梁遇臣推开会客室的门,添了茶水后便退出去了。 窗外正对着森林公园,没什么灯火,一片森然?黑绿。 袁婧不知从哪找了个指甲剪靠在沙发里修指甲,她吹一吹粉末,将多余的残渣扫落在地。 梁遇臣给自己倒了杯水:“潘家的事,袁叔又有话说?” 她抬眸:“你?知道我是来讲潘叔的事?” “不然?你?是来参加年会的?”梁遇臣懒得?废话,潘明远的事拉扯半年了,潘家不服他的处罚,潘颜三番两次跟踪他,被他在南城正儿八经回绝过一次才消停。 他早料到他们坐不住,他后面也没精力和他们周旋,华勤中国和亚太的业务线改革他还得?一手推进。 “董事会除名,这是我的底线。”他放下?茶杯道。 袁婧看他轻描淡写的样子,微微愣了一下?,但?似乎也明白?上回在light酒吧,潘颜委屈又担忧的那句“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帮我们了”。 她皱眉:“遇臣哥哥,我不懂你?为什么要抓着潘叔的事不放,我爸让你?回国接班,是来救场不是来砸场的,你?从前都不会这样,大家就维持下?去不好?吗?” “对你?们来说当然?好?。可站我的角度,就没那么好?了吧。”梁遇臣极浅地笑了笑,眼底有显而易见的淡漠。 “那你?想怎样?”她问。 “工作上的事儿就不细说了。”他喝了口茶。 袁婧看他慢条斯理的模样,莫名想到十几年前,梁家一夜倒台,梁遇臣在她爸的安排下?出国。 后来,华勤经营不善,他回国接班,给潘家还有袁家收拾烂摊子。 短短四年,华勤中国已经跃居国内第一,但?也完完全全落在了他手上。 手里的棋子脱离掌控,任谁都会有危机感。 袁婧耸了耸肩,她倒不觉得?有什么,男人没有事业心?反倒无趣。左右亚太总在她爸手上,他把华勤中国做得?再大也越不过她去。 就算他不情愿,也还是低自己一头,还是得?像原来一样,听她的话、给她办事、给她兜底。 她欣赏着自己的指甲,心?里那口气忽然?就顺了:“所以,潘家在董事会除名,是你?最后的底线?说话算话?” 梁遇臣:“自然?。” “行吧。”她站起来,将披在身上的女士西装穿好?,“那没别的事了。我回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