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高大,一身黑衣,正是昨夜那姓骆的少年。 她走上前去,“骆公子,你怎么在这儿?” 那少年似是没想到会再见到她,愣了一下,道:“我来投奔一位故人。” 傅绫见他目露踌躇,眼角余光时不时地瞥向陆府,她微微诧异:“你的故人莫不是在陆府?” 少年点了点头,“我舅父他在陆府做管家,我娘叫我来投奔他。” “那还真是巧了,我与陆府的人熟识,你跟我来吧。” 傅绫引那少年进了门,打发小厮叫来管家,见那管家果然与少年认识,便未多留,打道回家。 天气渐暖,花香袭人,傅绫一进院子,便看到外婆与姨婆两人,正在庭院中倚在藤椅上赏月,旁边放着些水果、点心,养得圆肥可爱的狸花猫小虎,正懒洋洋地趴在外婆膝上,直呼噜个不停。 她笑着走近,伸手抚上小虎的脑袋,摩挲数下,听它呼噜得更响,小脑袋抬起来蹭着她掌心,依恋劲儿十足。 丫鬟送来一张藤椅,傅绫躺下与外婆说着话,“小虎这两日似乎有些躁动。” 外婆笑道:“春天了,猫儿发情也是常有的。” 姨婆道:“去年这会儿小虎也是如此,夜夜叫个不停,胡乱撒尿,后来没多久,咱们后院园子里便多了几只小猫,一看那花色便知是它作的坏。” 傅绫将小虎抱在怀中,笑骂:“你这家伙,当了几回爹了?却整日里好吃懒做,只知道睡觉。” 姨婆嗔道:“它只是个小猫咪,它懂什么?不像是人……”不知想起了什么,她轻叹一声,望着月亮不再言语。 傅绫觉察到什么,偷看姨婆的脸色,只见月光下,她的神情似悲似怨,与素日里闲适平和的样子截然不同。 以前姨婆也曾流露过类似神情,只是那时傅绫年纪小,又不甚留心,此时看得分明,她不禁疑惑:难不成姨婆曾被甚么人伤过心? 据她所知,姨婆终身不曾嫁人,娘亲外婆对此事闭口不提,傅绫便也以为这很寻常——并非所有女子都要嫁人的嘛! 姨婆如今生活得十分安乐,上了年纪也无需照顾另一个老头儿,按理来说她应当无忧无虑一生才对,只是傅绫没想到,她心里竟也有一件极为伤心之事。 思及此,她心头涌上一股怒意,究竟是何人,惹得她姨婆恼恨一生? “姨婆婆,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 姨婆怔了怔,笑道:“没有的事。” 外婆却轻哼一声,“如安,你又想起那负心人了。” 姨婆略显苍老的脸上闪过一抹羞窘,“姊姊,别在孩子面前胡说。” “我哪里胡说了?都三十多年了,你对那人还是念念不忘,哼,我就不明白了,那浑小子有什么好?生了张小白脸,整日价嬉皮笑脸没个正行,捉弄你一场后就消失不见,如此混账东西,也只有你傻,才等了他这么多年。” 姨婆脸上红白不定,渐渐惨白,“姊姊你说的我何尝不知?只是、只是我忘不掉他……”说着,眼底流出泪来。 外婆登时慌了,懊悔道:“哎呀如安你怎么哭了呀,我、我也是一时口快,不想你整日里还惦记着那老混账,想让你丢掉他,过得开心些。” 傅绫上前搂着她肩安慰道:“姨婆婆您别伤心,外婆也不是有心的,不如您告诉我您想找的人叫什么,长什么样子,我上天入地,也要帮您找他出来!”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