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细雨轻洒,玻璃窗被雾气笼罩,外面的世界一片模糊。 听到脚步声,林尔幼以为是出去接电话的林霜回来了,便转过头去。 走来的人是沉厉,他穿一身黑衣,头发微润,手里提着一个餐盒。 沉厉走到桌前,放下餐盒,逐一取出其中的食物。 他边摆放边很自然地问道:“感冒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林尔幼收回视线,眼睫底下的神色稍有黯淡,声音也闷闷地:“妈妈呢。” 沉厉拆开一次性筷子的塑料包装纸,抽出里面的筷子:“走了。” 林尔幼看向他:“走了?” “嗯,公司那边临时有事。” “哦。” 他端起小碗,搅动里面的汤汁。 淡淡的玉米肉香伴随着热气升腾起来,飘入林尔幼的鼻尖, 她想,里面应该还有莲子和红薯。 好饿。 沉厉抬眸看了眼她的吊瓶,里面还剩叁分之一的药水。 而后将床头调节到林尔幼可以坐起吃饭的高度。 沉厉附身靠近时,林尔幼本能地闪避。 尽管如此,她还是忍不住偷看,一眼便注意到他脸颊上隐约残留的红痕。 ——虽然几乎看不出来掌印,但仍有淡淡痕迹。 沉厉很自然地伸手轻抚她的额头,确认温度正常后,再看她迷茫暗怀心绪的双眼,笑意温和:“头还疼么?” “不疼。” 沉厉坐到椅子上,一手托着碗,另一手拿起勺子,盛满汤汁送到林尔幼唇边。 看似一位在很用心照顾生病妹妹的好哥哥。 沉厉:“喝吧,不烫。” 两人谁也没有提及昨晚的事,林尔幼怔怔的望着沉厉,试图在他的眼中获取哪怕一丝丝的心虚内疚。 然而并没有,他真的好光明磊落。 病房的门半开着,走廊上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谁能想到,仅有一墙之隔的房间里,那里面的兄妹,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做出过违背伦理的丑事。 “我自己吃。” 她去拿他手中的勺子。 沉厉微微蹙眉:“别动。” “我可以用左手的。” 林尔幼的右手插着针。 沉厉再次将勺子递到林尔幼唇边:“我喂你,吃完我们说说昨晚的事。” “……” 林尔幼一直猜不透沉厉在想什么,就像现在,他表面上呢不动声色,做什么也都井井有条,岂料他下一句就提起昨晚的事情。 他怎么能说的这般从容坦然,怎么做到脸不红心不跳。 林尔幼张嘴,咀嚼,吞咽。 眼神失焦,什么时候开始沉厉已经看了她许久。 她张着嘴,迟迟未等到投喂,这才回过神疑惑的看他。 他突然笑了声:“傻样。” “沉厉……” 他夹起面条,喂进她的嘴里。 “叫哥哥。” 不叫。 经历昨晚一事,哥哥这个词语如今在她看来,万分别扭。 哪里有哥哥拉着妹妹做那种事的。 他哪儿来的脸让她叫哥哥。 林尔幼不再说话,沉默的吃完一碗云吞面。 真的好饱。 有点撑。 沉厉给她喂水。 她没忍住打了个嗝。 或许是眼下相处的气氛还算不错,林尔幼渐渐对沉厉不再那么抵触,有些埋怨的:“你喂我太多了。” 他眸色宠溺:“怪我啊。” 她低头生闷气:“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