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情报送进了皇城。 太子染上了时疫,在被护送回城的路上遇叛军行刺,生死未卜。 得此噩耗之后,平侯当众痛哭流涕,命亲兵赴边境镇压叛军。 第二日,他缟冠素衣,召集了全部朝臣商讨定新君之事。 有朝臣失声质问:“太子那边并无噩耗传来,现在推崇新君太早了吧?” 下一瞬,他的脑袋就滚到了地上。 众人惧然的同时,也彻底明白了平侯的阴谋。 平侯阴沉骇人的目光扫过整个殿,冷声道: “国不可一日无君,诸位可有异议?” 鸦雀无声中,仿佛连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得清。 望着底下一群敢怒不敢言的朝臣,平侯心中说不上来的畅意。 想当年,他从侯爵之位沦落成军中马夫,这些人哪一个没冷眼欺辱过他。 他们说辅佐皇帝开国建业的李家要亡了,亡在他这个小侯爷身上。 可现在呢? 他用赫赫战功撑起了李家。 等小皇子继位后,朝堂也会是李家的天下。 他才是李氏一族的功臣。 更是会被载入史册的辅国忠臣。 “小皇子尚未出世,朝堂之事还需有位辅国大臣代理才是。众卿中可有人胜任此职?” 平侯犀利的目光扫过一片,均是垂眸避开。 将皇位给一个尚在母胎里的胎儿已是离谱,没人愿与平侯抢这个辅国大臣的位置。 见众人不语,平侯眉梢涌出讥讽之色,高声道:“满堂忠臣竟无人胜任此职?” “既然如此,为了江山社稷,本侯不得不...” “舅舅为江山社稷倒是尽心尽力。” 一声冷冽的嗤笑自殿外传来,平侯脸色唰地变白,难以置信地闻声望去。 殿中众臣自发性地退让两边,留出一条大道给殿外之人。 刺眼的昼光照在那人轻铠之上,镀上一层锋芒毕露的杀气。 待看清陈玄卿那张完好无损的脸后,平侯失声质问:“你...你怎么没事?” 他派去的暗卫明明说... “孤没事,难道舅舅很失望?” 陈玄卿大步走近,身后士兵有序地四散开,将殿中围得水泄不通。 而殿中的几队近卫军不约而同地拔剑,剑指平侯一党。 此情此景,平侯再迟钝也想明白了。 “你给本侯设了个局?” 他笑得扭曲又苦涩,既是不服败于才不过及冠的毛头小子手上,也是苦涩不知何时,自己的亲侄儿竟然早就防着自己了。 “舅舅,孤给过你机会。” 陈玄卿脸色冰冷,在收到宫中生变的传信后,他放纵了平侯安插在自己身边的探子,若此人不动,往事种种他皆可装作不知。 可第二日,此人就将疫症之人的衣物偷偷放进了他的房间。 “来人,将平侯一党全部拿下!” 此命令一下,平侯已有冷汗流下来,他自知逃脱无望,于是冲着一旁的内侍使了个眼色。 内侍脸色微变,趁着人群骚动混迹其中。 平侯心情稍松,他若不得善终,定要让陈玄卿也坐不上这皇位! “侄儿,事情不要做得太绝。” 一声尖叫后,那名内侍被暗卫抓住,扔到了平侯的脚下。 陈玄卿微勾唇角,眼眸不含丝毫情绪,“劳舅舅费心,孤做任何事都会留后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