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就在前些日子的义卖场上,许飒来了,她身后稀稀拉拉跟了这些人,而真正的路人也因为从众效应一起蹭过来,最后才导致她原本无人光顾的摊子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如果单是一两个人脸相似,岳茵也不会这么快就发现。 偏偏现在周围的人群里,至少十余位是她觉得眼熟的,其中又有几名可以基本确定,他们在那次义卖里出现过,而且就是在她举起相机时,被吓得后退的“路人”。 早听吴子笑说过,他老板对自家老婆宝贝得要命,明明自己身边没几个人,却往夫人身边派了不少人护着。没想到居然里一层外一层,加起来统共大几十号人,只围着许飒一个人转。 可,许飒本人知道这件事吗? “你身边跟着的保镖好多啊……”岳茵直在心里咋舌,手心冒了点汗意,一双锐利的眸子紧盯着对方,不放过她半点的情绪流露。 许飒哽了一会,下意识回头望了望两名白衬衫女保镖,心里想着丈夫硬给自己塞人,两人不快的场面,面上却哈哈笑着答道:“我怕死嘛。” 她们继续这样插科打诨了一小会儿,最后还是许飒先收了话,拍了拍岳茵的手以作告别,和司机与女保镖小跑着进了会所。 而剩下的保镖团得了陈胜男的通讯指令,当即训练有素地四下分散,有的跟着进入酒楼,有的则在室外值守。 车水马龙大街上,岳茵吹着夏夜的晚风,身后的华丽建筑已然远去,一阵恍惚。 许飒果然不知道。人下意识的举动才是最真实的,她刚才只看了身侧的司机,还有后面的白衬衣女,而没有四处张望什么。 她身边这么多人,自己要怎么和她说呢。 要是上来扑面一句“蔺观川出轨了”,怕是还不等许飒反应,她就已经被那些保镖拧掉了头。 哪怕暗着提醒,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也不会轻易有什么机会。 但不论如何,她必须去尝试。 岳茵在路口站定,回眸仰望了会儿那几幢亮闪闪的建筑,心下坚定—— 许飒这个人值得去帮。许飒这个人,于她家有过恩。 红绿灯前,岳茵还在想着如何拆了这对怨侣。会所休息室里,许飒被自家丈夫抱得正紧。 蔺观川微长的碎发贴在橙橙身前,红唇亲着女人的脖颈,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而许飒被他锢得略微难受,可到底也没放下揽住他的手。 没办法啊。她一放手,这个男人就啪嗒啪嗒掉眼泪给自己看,跟小孩子似的。 其实在婚前,要让许飒用两个字来评价蔺观川的话,那一定就是——完美。 这个人从来没在自己面前漏过怯。 他真的是什么都会……天文地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甚至下地种菜都照样得心应手。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冬天给她打围巾戴,夏天陪她踩水坑玩,不光能在商场厮杀冲锋,还可以笑眯眯和村口大爷们来上几局斗地主。 许飒偏偏没料到,他最大的缺点居然是爱哭。婚前爱哭,婚后更爱哭。 和她吵架了就哭,床上动情深了也哭。试图给她剃耻毛被拒,他也不多说话,只往妻子脚边一蹲,两眼一红就是闷哭。 这小子哭是有讲究的,不流鼻涕,更不能哭出泡儿来,黑曜石般的眼睛水汪汪的,眼泪要一颗一颗地掉,慢慢烫到许飒的豆腐心上。 等她软化态度,改变主意了,男人反而要开始假意大方,表示没关系了。委委屈屈说些场面话,惹得许飒反过来、上赶着追着他补偿,蔺观川才又像狐狸奸计得逞地笑。 就像刚才,男人钳着妻子的手放到了两腿间的凸起,意带恳求,许飒当即抽了手拒绝求欢,他就开始哭了:“橙橙,我好难受。” 他不同于平时的闷哭,这回是边掉眼泪边朝老婆诉苦:“我不想上班应酬。他们都欺负我,他们喝了酒还会打架,满地都是血,太吓人了,我好害怕啊。” “人家都有老婆抱着哄,唯独我没有,你好狠心哇,就留我一个人……”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