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可能先行离去了。 不曾想陆霁竟一直在此处等她,由不得感到几丝愧疚。 “无事。”陆霁垂眸看她。 她今日穿了件白色的斗篷,绵密细软的狐狸毛中露出张玉白无暇的小脸。端的是冰魄雪姿,素净出尘。 陆霁心弦为之一动。 见惯了她薄施脂粉,灼若牡丹的样子,他以为自己不会再为她艳色所倾;孰料今日一见,她素雅明净,更别添清水芙蓉之美。 他欲要说些什么,瞧见她清亮的双眼,又觉得难以开口。只哑着嗓子道:“我这几日都会在临安。” 虞行烟黛眉微蹙,见男人说完这句话后便急匆匆离去,不禁纳罕:这人越发让她捉摸不透了。 — 转眼已是上元佳节。 还未到时辰,街上已热闹万分。 临霜把门拉开一道缝,见外头行人如织,烟火正盛,眼热起来。 她迈着小短腿回屋,抱住母亲吴氏的腿,不住苦求:“娘,让我去嘛,让我去嘛。” 她撒娇卖痴,又捏肩捶腿,一副狗腿子样。 吴氏觉得好笑。 她捏捏女儿粉雕玉砌的小脸,和她讲道理:“街上人多,拐子也多。我怕乖囡囡被人抱走。” “等过几年,你长大了,娘再带你去。” 临霜眼里兜出两包泪来。偏头瞧见姐姐好整以暇地看她,又起了心思,企图曲线救国。 虞行烟哪里敢应,微笑拒绝。 临霜不满嘟嘴,嘟囔道:“不会出事的。太子哥哥会保护我们的。” 她自以为声音很低,落在虞行烟和吴氏耳里,却无比清晰。 吴氏神色一顿,表情变得微妙。 说起来,最近这段时间,太子去他们府上的次数未免太多了些。 理由也很冠冕堂皇:和虞伯延商议政事。 什么江浙两地的盐税啦,福建道的饥荒啦,山南的匪患啦……都是和天下民生有关的要事。 虞伯延虽不在野,分忧天下的初心却始终未改。太子有事相问,他自然竭尽全力,为他释疑解惑。 两人时常商讨到深夜。 一来二去,陆霁便成了府上的熟人。 下人们也渐渐习惯了殿下时常到访一事,不以为异。 像是温水煮蛙,无知无觉间,一切变得习以为常。 若非觉察到女儿临霜语气中的亲昵,吴氏甚至没意识到此事的古怪之处。 对啊,太子殿下日理万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长的空暇时间任他支配。明面上,他来临安是为了办案,可他却成天往虞府跑,并不像急任在肩的样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