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 这两人的经历太过相似,莉莉安娜在看到那个年轻人登上舞台时就想问瑞文了。 “不怎么想。”瑞文还是笑眯眯的,“我那时很蠢,他也没好到哪儿去,但他很幸运,这么快就遇到了您。所以可以算,嫉妒?” “他可不知道他遇到了我,他只知道有一个莫名好心的赞助人,”莉莉安娜也跟着笑,“或者说遇上我算他倒霉。” “不行,还是很嫉妒,您别提他了。” “不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吗?”莉莉安娜放下摆弄烛心的剪子,“还是说你想凭这个游戏榨出我的秘密。” “大小姐总是把我想得太坏了。”瑞文敲敲桌板,两杯茶晃晃悠悠飞了过来,其中一杯殷切地凑到莉莉安娜面前试图用自己给她解渴,“那到我了,您听听这个算不算吧。” 他靠到了椅背上,玩味地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您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上当了啊。莉莉安娜心底感慨,这个游戏瑞文怎么玩都不亏,他是想用提问验证自己的猜测对不对。 但无所谓,总该适时地给仆人一些奖励。 不是“看到”,而是“知道”,瑞文又是怎么看出这一点的呢? 但既然瑞文不追究她的信息源,莉莉安娜也不屑于让自己成为率先打破游戏规则的一方,去索要他的秘密。 “是。那又到我了?” “是的,您请。” 有样学样的话她也能诈出瑞文的秘密,但瑞文对她来说实在没啥想知道的地方了。 或者说,她喜欢现在这个状态的瑞文,知道得太多就过于亲近了。 目前就刚刚好。 于是莉莉安娜接着上一个故事继续讲。 少年的革命终结在了黎明前,他最亲密的友人背叛了他,将他们军队的布置卖给了国王,换取了高官厚禄。 但少年还是拼着最后一口气打入皇宫,从地牢里救出了父亲,带着父亲踏上了逃亡之路。 追杀如影随形,背叛如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不断在他身上发生。荒野里,少年守着垂死的父亲失去了对世间的所有期待。 父亲还有蠕虫爬动的胡须下是腐烂的疮口,他的眼睛已经浑浊,但幼子残阳下颓唐的背影比什么都让他难受。 他的梦,他的尊严,都已经破碎。 为何要让他的儿子也遭受这一切呢? 豺狼闻着血腥味而来,再后面是为虎作伥的叛徒们。 少年拔出了宝剑,犹豫着,不知砍向自己,还是砍向敌人。 “让我看看这是什么,一条快要断绝的血脉。” 少年的影子里钻出了一个一身漆黑的人。 那是一个血巫师。 “你,或者你父亲,可以存活一个。”血巫师身上的墨汁褪去,但随之而来的夜色让他的身形还是模糊不清,“一条血脉,只能养出一个不死者。” 少年还没回答,父亲已向宝剑撞去。 * “其实那个巫师撒谎了吧?你这样的根本不能算活着。” 已经懒得询问瑞文是否会把这个故事判定为真,莉莉安娜双脚踩到了凳子上,抱着膝盖不成体统地靠向椅背。 “活着又怎么定义呢?”瑞文用尖牙咬破了自己的指尖,那里渗出了黑色的鲜血,他将手伸到了莉莉安娜眼下,“我还能活动,还在享受除了阳光外的所有美好,我觉得自己比活人更像活人呢。” 莉莉安娜嫌弃地把这只手推开:“不用工作,不愁吃喝,你的确比普通人类活得还好。” “但还是沦为了给您打工的苦命人,”瑞文遗憾地收回手,自己吮掉了那一滴血,“虽然为您效劳时,我才觉得自己真的活过来了。” 如果这是情话,那真是相当失败。莉莉安娜端起茶杯:“到你了。” “嗯……让您讲了这么多帮我回忆,我能说出的秘密却很短,”瑞文没什么诚意地道歉,“您和我一样,也经历过死亡。” 哎呀。莉莉安娜思索着怎么回答,这具身体没有经历过,但这颗灵魂的确是死而复生。 “正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