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可依交代那是她的“小后妈”,祁婧才开始留意每次给自己做孕检的程主任。 那是个连女人也忍不住要多看两眼的人间尤物。 祁婧印象最深的一次正面观察程归雁的容貌却是在产床上。正当满头大汗,狼狈呻吟的时候,一旁的程归雁摘下口罩,微笑着鼓励她,让她喊老公。 说不清当时心里什么感受,赏心悦目还是艳羡眼红?羞恼自惭还是如沐春风? 只恍惚记得暗自庆幸过,生宝宝的时候看见这么美的人儿,宝宝将来一定长得好看。似乎也有那么一瞬,对罗翰十年不改的默默守候豁然了悟。 她的美让人心生敬意。 罗翰显然没料到,自己会问到她,再次显露出少年人才有的涩然无措。那恐怕是唯一一个让他无法从容应对,游刃有余的人吧? 祁婧几乎第一时间否定了心底浮现的两个字——嫉妒。 然而,接下来沉默的十几秒如此的漫长,足够她细细回味心中一缕空荡荡的怅惘,还有他借以掩饰尴尬的笑容里,淡淡的寥落和纯粹的忧伤。 有那么一刻,祁婧已经在积聚勇气,想要去抱抱他。心砰砰跳着准备抬手的瞬间,他却疏朗一笑,又把她抱下了按摩床。 接下来的项目一如往常,一个谈笑自若,指点江山,一个一丝不苟,柔顺乖巧。他没再故意动手动脚,她也没虚张声势的大呼小叫。 不过,他的帐篷依然顽强的撑着,她也不可避免,湿得一塌糊涂。 结束的时候,祁婧没有回应罗翰的拥抱,只是伸手摸了摸他别致的胡子。努力把微笑保持在只露八颗牙齿的程度,眼神儿却是说不出的撩,一下,又一下的。 又把窗缝开大了些,祁婧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到方向盘上。下一次,会不会直接扑进他怀里,主动迎上他的唇,任他为所欲为?不敢去细想。 此时此刻,她最最迫切的渴望,是许博,是老公,是男人! 许博是在叁元桥跟大春分手的。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也只能祝君好运了。毕竟,取经路上,得一关一关的过,禁止使用筋斗云。 大春之所以来找他,自然是怀着不想离婚的心思,却又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跟他当初把自己关在书房的时候一样,需要的,不过是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两口子,是睡在一个床上的亲密战友,关键时刻可性命相托,退一步海阔天空那一套是行不通的,必须得交心。 别看大春平时话不多,却是响当当的钢铁直男,解不开心里的疙瘩,日子怕是一天也过不下去。 只有现身说法最直接有效了,谁叫咱的“法”是刚出锅的呢? 从峰哥的警示,唐卉的诘问,莫黎的指点,甚至老爹的理解支持,许博没做什么保留。 一方面,大春是多年的兄弟。 另一方面,前后将近一年的经历,虽然大约了解事情始末的人不少,他却从来没有跟谁和盘托出过。 在他心里,似乎一直面对着一把空椅子,等待着一个可靠的听众。 如果不是遭遇类似,许博其实不敢奢望他能真正理解自己的选择。甚至,还有那些性与爱的纠缠里,不合世俗的体验与感悟。 他说了很多,包括如何看待婚姻,包括男人和女人,包括属于与拥有,包括信任与坦诚,包括爱情和欲望…… 如果不是面对一个足够信赖的人,他都不知道自己能说这么多。 海棠的态度,祁婧在电话里已经明确的转达了。许博更是一字不漏全文转述之后,还做了正面合理的注释。 这个“疯丫头”——祁婧在电话里是这么叫的——给许博的印象一直不错。即便这些天听到的事迹有点儿惊世骇俗,他也没把她的头像换成潘金莲。 不存在不辨是非的偏爱或者事不关己的体谅,的确是小夫妻俩日常的恩爱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上演着。 捉奸在床的狗血经历一次就足够后悔终生了,而恩恩爱爱的日子,一辈子也过不够不是么? 痛定思痛,哪一天更接近生活的真相,哪一面才是爱人的模样?一个足够成熟的人,当能够懂得辨别轻重,拿捏分寸。 下了地铁,回想着平日里海棠花儿般灿烂的笑脸,许博打出几个字,坏笑着按下了发送键: “玩儿命哭!” 刚进家门,就听见淘淘响亮的哭声,李姐正拿了温好的奶瓶从厨房出来。许博放下行李接了过来,母亲已经抱着淘淘出来了。 寒假期间,谭樱说自己有空,便让亲家母暂时歇着,等开学了再换她。所以,每天早来晚走,配合着李姐,彻底解决了祁婧的后顾之忧。 小婴儿一天一个样儿。几天没见,淘淘更加粉雕玉琢,胖乎乎红扑扑的可爱,见了奶瓶立马不哭了。 谭樱坐在沙发上,许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