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天。” 一句话断断续续的说完,祁婧觉得自己的呼吸都不通畅了。 印象中那个怕人的形象仿佛立时剥去了制服,露出遒劲野蛮的肌肉,热气腾腾的被剧烈的喘息包裹…… 一时间,四肢百骸似乎都跟着想象躁动不安起来。发烧的耳边继续传来小警花喃喃自语似的诉说: “不离就不离呗!我也不在乎公不公平,能做他的女人,也算得偿所愿了。只是……只是没想到……” 说着说着,脖子渐渐梗了起来,口吻越来越冷:“他回到北京就变了脸,说自己那天喝多了,犯了不该犯的错误,还要把我调离刑警队。我在他办公室当场就动了手!” “啊?”祁婧和唐卉异口同声。 于晓晴的恼恨溢于言表,扫了二人一眼之后,却又无比失落的叹了口气: “都说了,他一点儿都不老,我……我根本弄不过他……讲道理就更……反正,我从来都拿他没办法。他就是个认死理儿的无赖。再后来,我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那不是……”后面的话还没说,祁婧已经意识到了不妥,嘟着嘴小心的瞥着唐卉。 于晓晴也看了唐卉一眼,继续说:“用孩子逼他,我当时也这样想过,可是,想到他看到检查报告的样子,我才发现自己竟然做不到。” “为什么?”这回发问的是唐卉。 于晓晴凄然一笑,“我跟了他整整五年,太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心里不认的事,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他也绝对不会屈服。我当然可以拿孩子要挟他,量他也不敢不承认,可那不是他的本心,是被逼无奈。他会为难,会自责,会怀疑自己,会因为失去了原则和自尊陷入深深的痛苦。” “我再怎么跟他闹,纠缠他,算计他,打赌也好,利诱也罢,想要的是他能真正打心里接受我,接纳我的爱,而不是被灰溜溜的揪过来,在自己的私生子面前低头认罪。” 这就是真爱的宣言吧!叁个人一起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祁婧安静的看着病床上的小警花,不可抑制的想起了许博,还有当时濒临崩溃的自己。同样怀着个野种,自己无疑更脆弱,更不堪,更没脸见人。 而那时候,许博要面对的选择,心里的委屈和彷徨,也是为了生命中的真爱。 于晓晴和许博,他们面对的情势虽然不同,爱的牺牲却是同样可贵的。换成自己,真没那个自信做到她那样冷静的牺牲。 “那……你为什么……不把孩子……”剩下的疑问,唐卉只能用眼神表达。 于晓晴却没有看她,低着头愣了很久,眼泪还是“唰”的滚落双颊。祁婧赶紧拿来纸巾,递到她手里。 擦干眼泪,稍稍平复之后,于晓晴的声音还是有些沙哑:“可能只是不甘心吧!那毕竟是我跟他的……我知道这是感情用事,是一厢情愿的任性……我已经约好了手术,也去了,可是走到手术室门口,我又……” 再次抬手沾了沾眼睛,于晓晴急于摆脱痛苦纠缠似的长出了口气,微微露出一丝苦笑: “就是那天,我在医院外面的马路上,遇到了二东。当时心里正窝着火没处撒,刚好有人来找不自在,我一冲动就把他当成了人肉沙包。” 两人的第一次遭遇是怎样的情形,祁婧当然听许博添油加醋的讲过。当时只觉得这对欢喜冤家别开生面的登对,全没想到,背后竟有着如此沉重莫名的机缘凑巧。 “其实,我不是一开始就想害他的,是他叁番两次的借着摔的那一跤来纠缠我,我才动了歪心思。当然了,无论如何,这件事都是我不对,他是无辜的。” “一来二去的交往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发现他人不错,挺知道人情世故的,尤其难得的是待人还特别真诚……” 说到这,于晓晴叹了口气,“唉,他越是真诚,我就越不忍心了。可是,人就是这样,撒了一个慌,就会忍不住撒第二个去圆,一个接一个的,直到被彻底揭穿……” “其实,被揭穿也挺好的,自己种的果子自己吃,自己的孩子当然自己养,只是……没想到……” 说到这儿,于晓晴盯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又望向天花板,再也说不下去了。艰难的吞咽着唾液,扭头望向窗外,不时的用纸巾擦着眼睛。 这种时候,任何来自旁观者的宽慰都是苍白无力的。偏偏那个最该出现在这里的坏老头儿还被蒙在鼓里,对自己欠下的债还没有女儿知道的多。 “晓晴,你别伤心,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