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过雨的午后很是闷热,景斓拿着一把黑色的直柄伞慢慢地走向某会所。 伞是典型的韦林泊的风格。 “小斓!”会所门口,郑婷热情的向她挥手,记忆中扎着马尾的女孩剪了短发,在耳边卷出优雅的弧度,穿着一身白色刺绣的包裙,景斓晃了神。 “婷…婷…”景斓顿了一下,后来听别人叫惯了自己婷婷,用这个称呼唤郑婷,反倒觉得别扭。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郑婷激动地拉着她的手,这样老套的话像个长辈的语气,但对于怀揣了多年愧疚的郑婷来说,景斓从答应来她见她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期盼着。 郑婷介绍完她先生是个中文不太好的ABC之后,他便礼貌地找借口离开了。屋内突然只剩下了景斓与郑婷两人,她局促地捏着自己的裙角。 “小斓…” “怎么了?”景斓一直努力保持着微笑,但郑婷的泪水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对不起…”刚开口,郑婷就已经泣不成声,她摸不着头脑,郑婷跟她道歉做什么? “那年你出车祸之后,我去看过你,可阿姨不让我进门。后来,你在家复习高考,我给你发消息你也很少回我,小斓,你是不是一直都怪我你出车祸那天我没有回家?” 景斓从不知道郑婷去看过她。 但想来也正常,袁文霞怎么会不憎恨郑婷一家? 可景斓疑惑的是郑婷为什么要为此道歉?这让她耿耿于怀许多年?可如果郑婷只知道她出车祸的话,为什么要在意自己那天有没有回家?毕竟在谎言中,她是在去郑婷家的路上出的车祸,她回不回家结果都是一样的。 而关于那天郑婷确实没有回家,她后来也想过,哪家办宴席没有个意外,以郑建民的性格,要是来个稍微有身份的都得领着郑婷去转一圈。最重要的是,郑婷是她的曾经最好的朋友,有些不幸,自己一个人承担就好了,她不想去苛责他人。 “不是的,婷婷,也许那天我只是精神状态很不好,所以妈或者我才拒绝了你,抱歉婷婷,要知道你一直在意这件事,我应该早跟你解释的。”直到这一刻,面对郑婷,景斓还是想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就像从前她总是替郑婷出头一样。 “真的吗?小斓,你真的没有恨过我吗?”郑婷掩面痛哭,仿佛这些年心里的重担终于可以放下了。 “真的,婷婷,我没想到我竟让你自责了这么久,婷婷,别哭了好不好?明天还要办婚宴,眼睛哭肿了可就不好看了。”景斓搂着郑婷的肩膀,印象中,郑婷看完小说也是这样哭的,她轻轻地拍着,如今,她已深沉至此。 “小斓…”郑婷却哭得更厉害,“我一直以为你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