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一到,钟敏就开始数着日子等着过生日。事实上,她的生日踩着十二月的尾巴,还有老长的一段时间,但架不住她就是觉得期待兴奋。 近来她和钟景的关系,不温不火。虽说自那个夜晚过后,两个人之间的隔阂明显少了很多,身体上的接触似乎变得比以往更为频繁,而钟景也对她默许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但除此之外,便再没什么过多的进展了。 可能是因为秦姨回来了的缘故,为避免万一,钟景不允许她晚上在他的房间留宿,最多不过短暂的亲昵,然后她就必须返回自己的房间一个人睡觉。 也不是没跟他闹过,这回钟景是真不惯着她了,他晚间一上楼就把房门反锁起来,一点进房间的机会都不给她。直到钟敏悻悻地跟他保证再也不闹脾气,晚上乖乖回自己房间睡,他才撤了他的门锁,允许她睡前稍微地跟他腻一会。 钟敏把自己的生日定性为钟景愿意正式接纳她的那一天,而实际上,钟景仍在犹豫。 他的意识像是被分割开了,白天工作的时候,他可以保持着他一贯的专注与清晰的理智。可一到晚上,面对着他那个令人心烦意乱的妹妹,他就开始变得迟钝而犹疑。 她轻而易举地调动他的情绪,掌控着他的心跳频率,让他在一次次的亲吻中迷失自我。偶尔他的手指也会掠过她的身体,游走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感受到她炙热的身躯在他的掌心下微微颤抖。 钟敏有时也会央求他多碰一碰她……就如同在浴室的那一晚。她想借他的手去疏解她化不开的欲,央求着他再多摸摸她。 钟景的手触碰过她身上许多的地方,脖颈,小腹,膝盖,脚踝……他下意识避开了那些不该触碰的地方,以至于他只是在她身上又放了一把又一把的火,却不能让她释放半分。 钟敏总是微红着眼,伏在他的肩颈,轻轻地喘息着,渴望地唤他哥哥,期冀他多一分的垂怜。 而钟景也明白,他所触碰的这些地方,明明都是她身体的一部分。这里和那里,又哪有什么明确的界限。从他的手指探出去的那一刻开始,所有的清规戒律皆已被打破,道德滑落,趋势不可阻挡。 欲望在收束与放纵之间来回拉扯,濒临失控的边界。 钟景记得她说过的,等她过生日,等她成为一个真正的成年人。 可他毕竟没有给过她准确的回应,他只是用“再说吧”这叁个字模棱两可地搪塞了她。敷衍不是长久之计,他需要给她个答案的。 好,或不好,他总归要下定决心,择一条路出来。 钟敏依旧充满期待。时间一天天地过,她眼睛里的光也越来越明亮。 这光芒对比得钟景愈发迷惘。他比不得她的勇敢任性,也永远企及不上她的热烈坦诚,他只能在长久的犹豫之中,不断地自我煎熬。 天平的两端都放上了足量的砝码,沉重地压着他的心,让这场抉择变得困难无比。 - 一个普通的周六,钟敏写完了自己的作业,摸去书房准备找钟景。 临近年底,忙碌的不止有她,近来钟景也时常加班,应酬不断,休息日也少不了参加几个电话会议,一副忙得不可开交的样子。 书房的门开着,钟景不在里面。钟敏没太在意,只当他去卫生间了,她往他的椅子上一躺,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正好可以放松下自己因伏案学习而酸痛的肩颈肌肉。 亮着的笔记本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份文档,旁边有钟景给出的一些批注,看评价,应该是很不合他的预期,八成是要打回去重写。 钟敏本来是没打算乱动他的电脑的,毕竟钟景的电脑上除了些办公必备的软件之外,根本就没什么有趣的东西。除非她闲的没事干,非要拿他这台电脑来玩扫雷。 但是屏幕右下角的邮件弹窗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钟敏知道银山疗养院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钟景发一份报告邮件。以前她看过的,大差不差的内容,例行公事地汇报一下,走个过场而已。 可这封邮件不太一样。钟敏也说不太清楚,是那个重要的红色感叹号吸引了她,还是开头的那句“钟先生,我们遵循您的要求,这段时间更为密切地关注着病人的身体精神状态……”让她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直到她点开那封邮件,将所有的内容从头看到尾,然后看到那最重要的一句话。 “经多方联合会诊,最后一致认同,病人状况持续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