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丰原的手段倒是不比解清泽差。 她匆匆找到那个叫重喻的侍卫,对方看着她的落魄样子却颇为镇定,当下带人封锁了蒙英殿前后,又派人去通知解丰原。 她也是在解丰原匆匆赶来之后,才体会到解清泽在宫中遇刺是多么震动的事。但当时解清泽已然昏迷,将他抬回榻上后,解丰原又立马调了几队兵进宫,保证内外不走露一点风声。 几个太医和许多宫人们又在大殿里忙进忙出地抢救解清泽,她看着这忙乱的一幕幕,不知为何突然腹痛如刀绞,虚脱无力地靠着柱子滑倒在地上,连冷汗都冒了出来。解丰原察觉到身后动静,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如刀锋般的眼盯着她来回看,看得她愈发害怕后,他却突然转身离开了。 再回来时,解丰原竟匆匆带来了他的夫人。那贵妇见她的样子,当即着人将快要昏迷过去的她扶回后殿,又着太医看过之后,她才迷迷糊糊地听到他们说,原来她来了葵水,还发了高烧。 她醒来后,身上全是粘腻的虚汗。她回忆起昨天有人照顾了她一整晚,还用热水帮她沐浴了全身。她的胸口被烫得全是燎泡,所以裹了一层又一层纱布。现在她住的地方好像比平时暖和了许多,还站了两叁个人在不远处。见她醒来,有个身带暖香的人将她扶起,“姑娘醒了,太医开了止痛活血的药,奴伺候姑娘喝些粥食暖胃,再把药喝了吧。” “嗯。”她虚弱地点点头,靠在那人身上不着边际道,“你的声音真好听。” 那年轻的女子笑了一声,又轻柔道,“姑娘说笑了,奴是华珍夫人手底下的大侍女红珠,夫人昨晚照顾姑娘一夜,今早歇下了,所以奴代夫人守着姑娘。” 怪不得她昨晚一直感受到一双温柔的手,自从她娘死了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那种感觉了。 红珠不愧是大侍女,喂给她的每一口粥和药都恰到好处。她有了些精神后,不着痕迹地在被子下摸了摸自己手上的玉镯,确认其完好无损后,才松了口气。 红珠又要扶她躺下,不知是不是那药里有什么安神的成分,她喝完顿觉疲倦,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拽着红珠的袖子道,“解清泽呢?” 红珠似是有些惊讶她对解清泽直呼其名,但随后又轻柔道:“姑娘放心,殿下无事,有我们老爷在照看。” 她闻言,安下心来陷入了昏睡。 再醒来时,睁眼时看到的景象却让她微微睁大了双眼。 解清泽坐在她的床脚,身上披着素色的衣衫,长发松松垮垮地挽成髻披在身后,手握一本奏章,另一只手不知道用笔在批注些什么。 他似是察觉到了她的动静,从奏章中抬起头看她,才道,“醒了?” 她仍然睁着眼,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生怕自己还在梦里。 他于是又对着她道,“我让她们都下去了,可我身体寒凉,不敢靠你太近,你可是想要什么,我唤人前来。” 她缓缓摇了摇头,突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可又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些什么。 解清泽还是起身将红珠叫进来了,接着他便抱着一摞奏章去了另一处偏阁。红珠十分麻利地将手在暖炉上焐了焐,便来扶她起身,又将她上下打理一番,甚至还在她羞得无地自容的情况下一脸寻常地教她如何换月事带。做好一切后,才又将她扶回床上,跟她说她要去煎药,随后她又拐去了偏阁,向解清泽复命。 不一会儿,解清泽又抱着一摞奏章回来了,神色自然地坐回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