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息,他被捧起来,贴近柔软的地方。 还没等云曜满是浆糊的脑子想明白这是什么地方,温热的咸落入嘴边,恍然中他听见那好听的声音,一声又一声说着抱歉。 没事呀! 没事,没事。 云曜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心都酸疼起来。这样好听的声音哽咽起来都不吸引虎了,他想抬起爪子揉揉好听声音的主人,或者睁睁眼开开口,安慰一两句。 但是他完全没力气,没坚持几息,又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自云曜大闹了这么一顿,到底不敢掰开他的嘴强行送入腥甜。 于是那道好听的声音各种哄着他,还想喂给他。 硬的不来来软的是吧?! 闻着就在唇边的气味,云曜好烦啊,又烦又心疼。 不吃! 不吃不吃不吃! 不是早就拒绝了吗?! 呆子,傻子,蠢货!看不懂脸色是不是?! 看不出来他不吃吗?! 云曜想抬爪掀开,可是他好疼,疼得翻个身,动下爪子都疼。 但脑子混沌的云曜永远有自己的办法。 ——他还哭! 每次那腥甜不死心递到他嘴边时,他就大声地嚎,大声地哭,或者迷迷糊糊发现嘴里又残留有血腥,发现自己身上灵气多了一点,知道又被悄悄送了腥甜。 他还要哭,还要嚎。 他以为自己嚎得很大声,很难听。但其实细细弱弱的,每一声抽抽嗒嗒,好像都要了宁渊的命。 “好,不吃这个,不吃这个。” 宁渊无法,只得布下聚灵阵,以自身为桥,为云曜不停运转灵气。可惜这个法子根本无用。云曜没有兽丹,留不住灵气,灵气过体后又快速消散。 云曜这一觉睡得甚久。 醒来的时候,他满身的疲惫,骨头好像碾碎了又强拼起来。 “曜大人。” 温柔醉人的嗓音勾起云曜一点力气。 云曜勉强睁开眼,映入眼帘是的宁渊,这双柔和的黑眸里布满了血丝。 好像很久没见了,宁渊肉眼可见的消瘦了许多,俊雅的眉眼间满是愁绪,可还是很好看。 在他眼里,宁渊一直都是副胜券在握,没有什么难得倒他的欠揍样。 如今这副忧愁沉寂的模样,似将温润白玉放入黑暗中,朦朦胧胧披上层暗光,神秘又光洁,好像更好看了。 跟尾巴尖挠他心一样,看得他痒痒的。 “曜大人?”宁渊见虎崽子好不容易醒来,却愣着发神,担心云曜再问: “是不是太疼了?” 云曜眨眨眼,太久没说话的清越嗓音细弱沙哑: “近一点。” “好。”宁渊无条件顺从云曜。 “再近一点。” 眼见嫩粉鼻尖要碰到宁渊,云曜嗅着近在咫尺,独属于宁渊的淡香。虎头轻抬,沉迷地主动蹭了上去,一脸瘾君子的虎样: “宁渊你好好看啊,还好香。” 这只小色虎! 宁渊简直哭笑不得,眼里的愁绪终于散了一点,他托着虎崽子,尽量不让虎崽子用力。 等虎崽子蹭够了,他又用灵气仔细包裹好,免得云曜受凉。如今的云曜好似只剩一副空空荡荡的躯壳,风一吹,都能吹伤了他。 窝在宁渊脖颈里,云曜困顿地看向周围。 “这是……远山寺?” 宁渊回道: “对。” 和他抽筋昏迷过去前已经截然不同了,被续命了的远山寺焕然一新,偶尔遇见的僧人们,一改先前老态龙钟的模样,如今健步如飞。 甚至因为体内灵气充裕,修为跟着一连进了好几阶。 先前几欲倾倒的法殿,裂痕消失不见,佛光内敛,辉煌重现。 云曜惊然: “我睡了很久吗?” “两个月。” 原来已经两个月了,可远山寺的情况他知道,云曜看着完整如初的大殿: “这么快全都恢复了?” “还差藏经楼。” 听宁渊这个语调,云曜反应过来: “是你帮忙的?” 宁渊点头。 云曜虽以自身筋脉为远山寺生生造了一条堪比极品灵脉出来,但还有太多地方需要补足。 远山寺年轻弟子少得可怜,除了明清外,如今寺中修为最高者还没到筑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