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潮摇头:“不是这个,可是阿姨你太时髦了,到厂里谈会露馅的。” 为什么呢?因为她想压价呀。要压价就不能让工厂猜到衣服是放在精品店里卖的。 必须只能是婆奶奶登场。 江海潮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了卢艳艳她爸的办公室。 电话接通了,她开口就喊叔叔。 结果夭寿哦,接电话的不是卢爸爸,而是镇长! 吓得江海潮差点直接甩了电话听筒。 她强行镇定下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叔叔,那麻烦你帮忙喊一下我婆奶奶接电话,我有很重要的事。我婆奶奶应该在家。” 大概是老天爷觉得吓她一次不够,来接电话的人竟然是杨婆奶。 江海潮的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说话跟着结巴:“婆……婆奶奶,我奶奶呢?我要进货,在这个地方进。哎呀,镇长叔叔,你帮忙写一下地址,我婆奶奶不识字。还有,婆奶奶,找一下修庆哥哥,让他开车送你们过来。来回一趟,付100块的车费。” 要说修庆哥哥的邮递员工作辛苦那是真辛苦,整个湖港镇的邮局只有他一个专职的邮递员。所以一年365天,除了过年那几天之外,理论上他每天都得到岗。 但要说轻松,也是真轻松自由。湖港镇写信的人少啊,寄过来的信件包裹也少。所以他每天一大早去县邮局拿了邮包后,最多再花个把小时就能完成一天的工作。剩下来的时间,全由他自由支配。 至于开邮局的车,嗐,90年代公车私用属于正常现象,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被默认为是司机的隐形福利。 江海潮之所以打邮车的主意,倒不是单纯为了省钱。100块钱来回,也不算占大便宜了。她真正需要的是方便快捷。 湖港人出远门,除了公交车就是柴油车,公交车肯定到不了她现在待的长信市,而柴油车压根上不了省道。 除了邮车,眼下她还真找不到其他更合适的选择。 况且有修庆哥哥在,相当于多了个免费保镖,很划算呢。 镇长在旁边都听笑了,竟然主动表态:“行啊,我给你们跑趟腿,去邮局喊修庆吧。” 听到脚步声远去,江海潮才赶紧又叮嘱杨婆奶:“婆奶奶,你拿那张7万块钱的存折过来啊。你们小心啊。” 冯妈妈在旁边听的着急,赶紧强调:“这批货有10万块。” 人家厂里又不是自己加的价,当初订单就是这么多钱。 结果江海潮已经把电话给挂了,还理直气壮:“没有10万了,他们厂搬了三台电脑,一台彩电,一台冰箱还有一台洗衣机,这加在一起,四五万都有了。我给7万块钱的预算,已经很多了。” 冯妈妈听得目瞪口呆,张张嘴巴,到底没说出口心里话:你个妹头老实交代,你当时拉着人家前台姑娘不让拦着厂里的人搬家当,是不是就已经在心里算过账了? 江海潮打完电话一身轻松。 只他们谁也没大可大,没办法即时联系,所以即便干等,他们也不敢离开,只能继续在附近等待。 唉,太亏了,起码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呢。如果不是这件事悬着,她肯定要在长信市好好逛逛的。起码瞧瞧人家都卖什么,又有什么卖的好? 嘿嘿,如果有好东西也可以拿到他们县城去卖嘛。两边离的又不远,喜好应该也接近吧。 江海潮将一条街从头逛到尾,没发现多稀奇的玩意儿。估计是因为这里不属于主城区,主城区肯定有好东西。 只是今天暂时别想了,还是先老老实实想办法把衣服哄到手吧。 等待的时间,江海潮掏出了兜里的随身听,又拿出本子蹲在地上,开始试着听写。 冯妈妈稀奇:“你干嘛呢?” “听歌,我看能不能把英文歌词记下来。” 这是她从英语报上学来的方法,只是一首歌,她翻来覆去听的歌都会哼了,也未必能记下歌词。与其说她是在听写,不如说她是在默写。 她有意无意地背了歌词,刚好对照着听下来。 她还积极邀请冯妈妈:“我分一个耳机给你,这歌挺好听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