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怀清的啊,他可是薛家的长孙,夫人你可以不认我,但是不能不认这个孩子。” “长孙?李氏,你的玩笑开得可真大,一个月前你还是别人的妻子吧?你如何能证明这个孩子不是你的相公的?就算是碰瓷,也不应该碰到我薛家的身上。行了,你人我也见过了,你的孩子不是我薛家的,来人啊,将她给我扔出去。另外,谁带她进来的,那个人发卖了吧。” 虽然小韩氏被镇国公圈禁了,但是,她在镇国公府经营了这么多年,人手还是有的。 就这样,李娇娇满怀希望地进入了薛府,又满是落寞地被人撵了出去。 她不死心,一直想办法想要见薛怀清,又是一个月后,听闻薛怀清要与赵家女成亲了。 成亲当日,她挺着肚子在人群里看着薛怀清高头大马,气宇轩昂,一脸喜气地去迎接新娘,她的心忽然像是裂了一个大口子,浑身发凉。薛怀清已经忘记了她,或者说,她根本再也引起不了他生活的波澜。 她自以为拿捏住了薛怀清,让他依恋她,可实际上,他根本不在乎她,没了她李娇娇还能有其他章娇娇,陈娇娇。 这一瞬间,她感受到了命运对她的捉弄,重来一次,她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反而重新受了一遍命运的愚弄。 她失魂落魄地看着薛怀清迎娶了那位据说是要私奔的赵家小姐。她怎么也没有想明白,这位赵家小姐怎么突然就不私奔了呢,她若是私奔,她也不至于一点机会都没有啊。 就在她跟在轿子的后面,企图追赶薛怀清的时候,她挨了一个闷棍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被卖入了青楼之中。 老鸨狰狞着面容,端来了一碗堕胎药,强硬地给她灌了下去。 她眼睁睁地看着前世今生她唯一的一个孩子一点一点从她的身子里面离去。 她几近疯狂,她的梦想,她嫁入薛家的凭证就这么一瞬间就消失了。 老鸨讥讽她白日做梦,告诉她进了这娼门便一辈子别想有孩子。 她想逃,却怎么也逃不出那座青楼。 后来,她才知道,卖了她的人是她之前无论如何也看不上的丈夫。 她的丈夫记恨她许久了,以前不动她不过是以为她还有薛怀清罩着,可如今薛怀清已经娶了大家闺秀,她不过是一个和离的女人又算得了什么? 无论什么样的男人都不能忍受绿帽,更何况,他还做了那么多年的鳖孙。如今,她明显失宠了,他自然要上来踩一脚。 李娇娇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终日打猎却被雁给啄了眼。既然被卖入了青楼,她又如何能够逃得出去? 要说前世今生,她在青楼里都混的很好。只是往往午夜梦回,她总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个怪圈,她以为她逃了出来,可兜了一圈却发现自己根本就还在原地。 直到她青丝变成了银发,她才忍不住恍惚,她偶尔也会想,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若是重来的时候她不想着过人上人的生活,只是嫁给普普通通的人,是否如今也还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 她其实不知道,这一切都无解,她不是个甘于平凡的人,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改变自己的人生。 后来,她在京城待了一辈子,她知道,少年风流的薛怀清成亲后居然与赵家姑娘一辈子举案齐眉。薛怀远与宁榕驻守边疆,一生一世一双人,成为绝世佳话。 就连她看不上的卜青山,最后也娶了一个三品大官的女儿,靠着军功成为了手握重权的大臣。 好像除了她,所有的人都过得很好,再后来,她病死于一个冬日的大雪后。 那时的她早已年老色衰,被青楼赶了出来,没有积蓄又无儿无女的她,只能拖着佝偻残躯日日在街上乞讨。 那一日阳光照到厚厚的积雪上,明明有着冬日暖阳,可温度依旧冰冷得可怕。她病了好久,可一直都没有银子医治,昏昏沉沉了许久,在那一天她似乎有一点清醒了。 她拖着病躯上街乞讨,只想要再活下去,只是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后,她却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了。 她如同烂泥一般躺在雪地里,意识逐渐溃散,最后清醒的那一刹那,她仿佛听到有人在喊:“大将军与将军夫人回来了。” 她努力探起头想要顺着方向看去,可她的眼里却只有黑暗。 堕入黑暗的最后一秒,她想,要是能再来一次那该多好,再来一次,她再也不会这么贪心了。可惜,人生没有如果,亦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