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酒一时无法作答,裴皎道:“不管有没有都不重要,父皇也不会在意,就算沈相不出手,我也不会让四哥继续逍遥自在下去。” 都说春雨贵如油,这场雨却连续下了整整三天,虽然不大,也足够淋湿地表,让农作物更好的生长。 太阳出来的第一天,刑部尚书陈康入狱,之后被发配边疆流放三千里,知情家眷流放一千里,其余人搬出陈府贬为庶民,尚书一职空缺出来,裴皎没有急着举荐自己人,现在展露的太快,很容易被父皇忌惮。 四哥尚没有被彻底厌弃,他还需要蛰伏。 没过多久,陈康死在流放路上的事传到盛京,当天,四皇子妃身穿素衣从城墙上一跃而下,鲜血浸湿了衣襟,经仵作查验,四皇子妃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裴修的脸色瞬间苍白,脚步踉跄差点摔倒,一滴泪悄然落下。 “她在报复我。” 四皇子妃与他成婚多年,一直没能怀上孩子,如今好不容易怀上,她肯定早就知道,却一直瞒着不肯告诉他,就是想让他后悔! 裴皎看着裴修的模样默默摇头,四嫂家中骤然出事,肯定伤心欲绝,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不得不打起精神好好保养。 好在陈康只是流放,四嫂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收回去了,让四哥帮忙打点。 据裴皎所知,裴修不仅没有打点,还暗中吩咐杀了陈康,四嫂定是知道了这个消息,对他失望至极,宁愿带着孩子一起去死,也不肯跟四哥说一声。 造化弄人。 如果四哥一早知道四嫂有了身孕,会放过陈康吗? 裴皎得不到答案,如果永远也只能是如果。 连着几天裴皎心里都沉甸甸的,沈怀酒看出他心情不好,提议去城外马场散心。 这一片原来是农户和田地,后盛京城往外扩,农户都搬走了,田地也空了出来,沈卓见四周风景不错,买了一块地建成马场,偶尔约上三五好友来这里跑马。 本来建这座马场是为了沈怀酒,想着以后有了孩子亲自教他骑马射箭,没想到沈怀酒身子不好,一次也没来过。 裴皎从马车上下来,一眼望去皆是碧绿的草地,春风拂过,小草随风贴在地上,不远处围着一圈栅栏,里面养着十多匹良驹。 “自我出生起,父亲越来越忙,很少来这里了。”沈怀酒跟在裴皎身后,裴皎恰好回头,红衣少年发丝随风飘扬,端的是意气风发阳光明媚。 “殿下……” 裴皎往前一步,拉住沈怀酒的手:“挺好的,这里人少,吹吹风,脑子都清醒了。” 候在一旁的小厮领着二人去选马,裴皎挑了一匹黑色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