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的厚厚的塑料帘子的缝隙,可以看到这间房间墙壁发黑,像是被烟熏火燎过。 除此以外,还有一股非常浓郁的血液和消毒水混合起来的味道。 这里不是泉边牙科诊所。所以医生是怎么把我弄到这里来的?他有同伙? 再看看我自己,手机没了、手表没了、休闲外套没了、鞋子也没了——这几个里面都有定位装置。 “距离我被绑架过了多长时间了?” 这回换柳不理我。 行。我自己出去不就知道了? 我跳下床,往外走,一拉之下门没有开,感觉有人在外面上锁了。没关系,多用点力的事,搞出动静引人过来我正好收拾他们。 用力拉拽之下,整个门把手都被我拽了下来,但是门没有打开。 “哈哈哈哈哈哈……”柳笑得前俯后仰。 笑点真低。我扔掉把手,抬腿——没被乌龟咬的那条——一蹬门板,“pong!”的一声,门板上多出一个洞。 “pong!” “pong!” “pong!” 连续几脚之后,我撑着门板从中间人那么高的大洞里钻了出去,同时加满听力、视力、速度、敏捷。 我想肯定有人会问,你都攒了那么多特殊属性点数了,为什么不时刻保持所有项目加满或加到超常的状态?加满了根本就不会发生绑架。能不能不要为了推进情节而降智(我要把你们的槽吐了,让你们无槽可吐)? 因为我还要生活在地球上,而不是在日常中的某一天为了喝口水却捏碎了玻璃杯,或者受惊之后双脚一跳原地起飞(真原地起飞)撞碎天花板之类的——搞出些个大新闻。 恶魔柳直接透墙而过,诱惑我:“你看我这个酷不酷?你作为一个小孩子难道就一点都不动心吗?和我换吧。” “不动如山。”我说。 他又安静下来。 走出去之后,外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加起来有十几间窄小的隔间,我拧开门锁去看,每一间上方都有一只吊绳白炽灯,摆设完全一样:一张满是灰尘的单人床、和隔壁共享的半扇脏到不透光也推不开的玻璃窗、窗的下方和床之间有一块木板充当“书桌”——这种简陋的配置,新闻记者采访准备高考、准备考公的人的时候屡屡出现在视频画面中。 这是一家考试院。 有几间的门板倒在走廊里,地面还有烧烂的纠结成团的布料和塑料,以及不知道哪里流出来的、少但是肮脏的水。 水是冷的,还有股血腥味儿。这里有什么冷藏或冷冻的电器吗?他们冻肉了? 我单脚着地,隔着袜子踩在地面,心里一阵别扭,最好一点水都不要沾上,别感染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