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也踉踉跄跄,最终他看到一个大约半米高的石屋,身后是正在找寻他的杀手,二话不说他躲了进去。 这间石屋在林中很突兀,屋子不算小,可以躺下四个成年人。地面中间有一块刻着符咒的石板,他推开石板,看到下面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寒冬时节的彻骨严寒,一瞬间被洞口下的温暖所覆盖。 温暖,风中似乎还带着甜蜜的气味。 引诱着他。 姜似晨不受控制的艰难爬向那个洞口,身体的疼痛令他清醒,他极力阻止自己的行动,却无可奈何。 穷凶极恶的杀手们跟随血液的痕迹,接二连三赶到石屋,踏足此地的一刻,每个人都仿佛被夺舍,争先恐后地跳进洞口。 人类凄惨的哀嚎,肢体骨骼折断的脆响,融合的回声向上传来,冲击着姜似晨的神经。 他也跌落洞中。 向下穿越的过程中,他看到四周的建筑好像是一个塔楼的内部。 无数的符咒贴在斑驳不平的土块墙壁上,那些分不清是墨水还是血迹所写的符文没有焚烧殆尽。 地下的空间很大,他掉在成堆的尸体上,滚落下来。 人类与野兽的骨骸层层迭迭,零落的骨刺碎片扎进他的身体皮肉。 遍地白骨,如阶梯一般盘旋向上。 越往下,焚烧过的焦骨与骨灰越多。 尘土飞扬,空气都是咸的。 姜似晨昏迷的前一刻,他意识到这里是一个荒废的弃婴塔。 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 咯吱咯吱…… 啃食的声音…… …… 不堪的回忆。他被解救出来后,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姜母哭晕了好几次,姜父愁眉苦脸尽是难言。 病历单上的文字触目惊心,他的身体惨不忍睹。 房间内人山人海,警察、医生都来关心这个遭受过严重性侵害的成年男子。 陌生的看客驻足门外,记者们架起长枪短炮,争先恐后登上头条。 肉体上的凌虐结束,迎接崭新的精神嘲讽。 他尖叫着,陷入黑暗。 沉入意识的水底。 真相每个人都守口如瓶,不会走漏出去。 只是播报某某“特种兵游客”穷游失联。 他的朋友此时已经回到学校,因为偷了当地黑帮的面粉,被帮派成员报复,把他扔在居民区的大街上,到处都是。 他的死亡,归在姜似晨的身上。 真是晦气。 “啊——唉?姜先生你干嘛呢?”洗漱完的洛孟璋打断他的回忆,慵懒的阳光洒在她的丝绸睡衣上,黑亮如瀑的头发聚拢到一侧。 姜似晨立刻将照片塞到书中,合上书页。 “给你买的,试试?”他站起身,双手展开新衣服给对方看。 洛孟璋走近他,还未完全打量,就已被姜似晨拉过去坐在沙发上。 姜似晨单膝跪地,为她穿上鞋袜。 洛孟璋也很自然的在他面前换衣服,毫无避讳。 她用手理了理头发,姜似晨拿过来梳子为她从下往上梳理,十分熟练。 衣服很合身,鞋子也一样。 戴上发饰,洛孟璋像个洋娃娃一样,她在屋里走了几步,又转了两圈。 “好看吗?”她问。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