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梅竟如数开放。” 孟西平挑眉:“或许我们就是有缘人。” 静心师父含着笑去僧房里提了盏灯来,交给孟西平:“我还要去做晚课,孟世子和女施主请自便。” 寒梅果然刚刚开放,香气极为浓烈,两人行走在梅林之间,周身都被染上梅花香。 喻沅叫孟西平摘下一枝梅花,捏在手里把玩,脑中飞快理着思路。 孟西平见她差点撞到树上,拂走她头顶的梅枝:“十二娘心不在焉,在想些什么?” 喻沅突然回头,鲜嫩的梅枝抵在孟西平的下巴上,柔软的花瓣擦着他的皮肤,她轻声说:“孟西平,我刚刚想起来,曾经给你留了一封信。” 孟西平的心骤然一紧,顿了顿:“留了什么信?” 喻沅看他还在装傻,梅枝往前送到他喉咙边上:“可惜后来我叫莹玉将那封信烧了,你没来得及看。” 她眸光幽深,离他更进一步,手中仿佛不是梅枝,而是一柄扼住孟西平喉咙的冷剑:“你想不想知道,我最后给你写了什么?” 孟西平表面平静实际紧张地手心冒汗,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回答她的问话,忽然耳朵一动,在雪夜里听见了别的声音。 他霍然回头喝问:“谁!” 喻沅猝不及防,收手已经来不及,粗糙的枝条在孟西平脖上留下数道血痕。 她抓住孟西平的手臂,压制不住的惊叫:“孟西平!” 她也听到了,朝他们包围过来,越来越近的凌乱脚步声。 那些人绝不是庙中僧人! 孟西平伸手拉住喻沅,果断带着她往山上跑。 那枝梅花和灯笼被踩入泥泞之中,喻沅不合时宜地回望一眼,没有丝毫眷念。 他们身后,剑雪和孟一同时现了身,两人默契地拿出刀剑,对准了前方密密麻麻冒出来的黑衣人。 孟西平快速对喻沅说:“孟一和剑雪能抵抗片刻,山下有他们的人守着,我们先在山上找处地方躲起来。” 喻沅反握住孟西平的手,脑中冒出来个地方:“跟我走,我知道哪里能躲人。” 她被孟西平留在寒山寺那一回,不想看赵玉娘和徐静敏恩爱,又不想躲在房中叫赵玉娘担心,扰了徐赵夫妻二人兴致。整日便往山上跑,无意之间发现了寒山寺山中的洞穴。 入口藏在一片山石中,十分隐蔽,连熟悉寺中的僧人都不知道。 喻沅带着孟西平躲了进去。 孟西平捂着她的手,喻沅的手心冰凉,像一捧冻人的寒雪。 他以为喻沅是因为害怕所以浑身轻颤,安慰她:“别怕,我已经留下记号,宁王府的人会来寒山寺接应我们。” 喻沅自从进了山洞,就很安静。听到他的话,突然古怪地笑了一下,抽出手,猝然发难:“孟西平,你究竟还瞒着我什么?” 她冷冷说着,却咧开嘴,无声大笑,眼泪毫无预兆落了下来。 这就是孟西平回报给她的信任。 一次又一次。 山洞中光线微弱,喻沅的泪珠子晶亮落下来。 孟西平心有所感,痛得心头一窒:“十二娘,别哭了。” 喻沅居高临下,双手抓着他的衣襟,比他更痛:“孟西平,你一点都不好奇,我一个从未到过帝京的人为什么对寒山寺如此熟悉。” 她胡乱用衣袖摸出脸上的水痕,一字一句地说:“因为你知道,我曾经在这里住了许久。” “你甚至不敢问出口。”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