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提示音没等来,等来的是电话铃声。 法国的电话,陌生的号码。 “喂?” “你在哪儿?” 那种列车的轰隆声再一次打破耳帘。 电影里,伊莎尔重新遇到山姆,要求他再弹一首《as?time?goes?by》,瑞克从里屋出来妄图制止,但却与昔日的情人四目相对,这让他深夜流连于酒精。 ‘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城镇,城镇中有那么多的酒馆,她却走进了我的。’ 有些相遇本是注定,有些重逢又是避无可避。 给了你能将被揉碎的心重新拼凑起来的希望。 —— 颜易文站在香舍丽榭的街头,行人寥寥无几,连路灯也显得单薄孤独,他径直走到花店,拿朵香槟色的玫瑰被已被抽出。 但又放回。 这花不行,这花现在颜易文觉得隔应。 那年冬天他也义无反顾地翻了墙去到她面前,快十年,他倒还是如此义无反顾…… 那一次他害怕她身边有了别人。 这一次,就算真有其他人。 这墙角他也要给他撬了。 颜易文眼神又放白色花卉之上,如果一定要找出这世界上盛开得最热烈但又纯白的花,那一定不能少了阿弗雷。 白色花瓣盛开得饱满,像外延展得将漂亮的瓣尾微微内收,延展到极致,将浅绿的花心全然露出。 颜易文手指挑挑那看起来就自得的纯白花瓣,嘴角带了笑,蹲下身选了好几束,递给老板时他又有了其他念想,“能给我把剪刀吗?” 舒悦从酒店出来,四周都看不到熟悉的身影,将注意力分散给门店时,才看到花店门口低着头捆着花束的人。 她突然想起他送给她第一束香槟玫瑰,直到现在她才彻底将当初的猜想落实。 那是他亲手包的花,就像现在。 过去与现在交错,舒悦在雀跃之中竟也泛起心慌,但无措却又因为他的转身而不见踪影。 有情人的对视就像莎士比亚《仲夏夜之梦》里的花汁,滴落后就是蓬勃的情愫。 本是枝干粗重的花种,此刻却被做成了鲜切花,被白色蕾丝捆成小小一束递到舒悦面前。 “我可以吻你吗?” 舒悦接过了花,嘴上却说,“我认识你吗?” 颜易文俯身凑近,在双唇相贴之前顿住,确定眼前的人没有丝毫躲避后,才将手掌放在她白皙的后脖颈,下压。 他身上比她热得多,消融着她本来清冷着的身体和意识,熟悉但又久远的气息诱得她身心都跟着剧烈颤动。 曾经如何的习以为常,至今就有如何悲寂于错失的时间。 “抖什么?”颜易文放开了她,看着舒悦被憋得通红的脸,“这么久不见,倒是气也不会换了。” 舒悦听了这话,那一股悲酸的情绪差点荡然无存。 她将花塞回他怀里,随后一把推开了他。 自己这么多年居然对他这一副死样子念念不忘。 真见鬼。 这座城市的街头,有一个男人背手拿着纯白的花,一边倒退着,一边微微俯身看着眼前的人,眼里是止不住的笑意。 “又生气。”他下了定论。 舒悦抱着臂,没理他的话,但又被他突然顿住的脚步挡住去路,她皱着眉抬头,“干嘛?” 颜易文声音在风中一样的蓦霭沉沉,“我一直很想你。” 舒悦眼帘微闪,眼里的细光有了水润。 他老是这样把氛围整得先抑后扬的。 但舒悦又是真的吃这一套…… —— 与缱绻相异的是此时的adam,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深深地罪恶感萦绕心头。 最后他打算坦白从宽。 adam:我觉得他俩应该见面了 那边回的很快。 杨菲:见面了? adam:我给颜易文说了 杨菲:叛徒!你在这儿当间谍呢? adam:我瞒着他我也不舒服啊 adam内心焦灼着,英勇就义般接起杨菲的打过来的电话。 “你什么意思?” adam也不打算挣扎,眼睛一闭,“你骂吧,你尽情骂,我不反驳。” 抱怨与责怪并没有跟预期一样出现,取而代之的是擤着鼻涕的颤动声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