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炮制而成,再做成香丸,名叫雪中春信。她曾亲眼见他泡制,如今再闻到,竟有了一种时隔三秋的错觉。 小厮引她坐在软榻的另一边,奉上茶水后退到珠帘外候着。 屋内只剩下两人,沈明酥坐得规规矩矩,目光盯着对面香炉里缕缕升起的青烟,半天没听到他出声,心头渐渐地打起了鼓。 若府外之事暴露,不知他当如何。 良久后,终于听他问道:“出去了?” 沈明酥点头,“屋里胭脂没了,姑姑们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就自己走了一趟。” “嗯。”没有多问。 沈明酥松了一口气,既不是这事,又是何事,猜不出来她只能安静地等着他开口。 封重彦则侧目探向她,前段日子听母亲谈起,说她比初来府邸的那会儿安静了许多,如今一看,倒是真的。扫了一眼她落在她膝前交叠的双手,缓声道:“不必拘谨。” “好。”应完,沈明酥绷直的腰身并没有松懈半分。 封重彦没再勉强。 今日进宫太子同他提了一句,“沈家娘子在贵府也住了一年了,可别让人家姑娘久等,封大人打算何事办喜事。” 确实是有些日子了,封重彦手指轻轻地敲了敲膝,趁今日落雨天偷来的清闲,打算同她聊聊,转头问她:“怎不说话?” 沈明酥一时诧异,忘了规矩,转头朝他瞧去。 目光碰到那张脸的瞬间,还是愣了愣。 此时下朝他没穿官服,一身墨色圆领衫袍绣金线,银冠墨发,肤色白净无暇,眉眼冷冽清隽。五年前她就知道他长得好看,更何况如今锦玉加身,致高的权力替他镶了一层凛冽的冰霜,连那双眸子也不知不觉染上了一股旁人勿近的贵气,犹如一把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的利剑。 视线相碰,心口蓦然一股刺痛,她忙转过头,倒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在给她说话的机会。 这样的时机千载难逢,是她梦寐以求,到封家后似乎还是头一回,她应该高兴,但上回是什么时候同他说过话,又说了什么,已经想不起来,一时半会儿竟找不出话题来,犹豫片刻,不得不放弃,问道:“省主寻我何事?” 国公夫人告诉过她,从今往后不能再叫封哥哥,得叫省主或是大人。 她都记住了。 封重彦没有回答,过了几息才问:“鲁班锁你做的?” “嗯。”心头的紧绷不由再次提了起来。 母亲的母族苏家,祖先曾是鲁班的徒弟,可惜到了母亲这一代,已经凋零荒废,苏家无一人能继承衣钵,沈家也没有那样的天分。 毕竟像封重彦那样只需看几本绝学,就能制作出木鸢的天才本就不多。 她顶多会做几样小玩意儿,曾羡慕他做出了能上天的木鸢,缠着要他教,他同她道:“等你做出一把我解不开的锁再说。” 怕自己班门弄斧,那块鲁班锁她花了不少功夫,在最里层的暗阁内,放了他给她的那枚定情玉佩。 如今应该是封家人最想要的东西,不过得先解开外面的锁才能瞧见。 不知他有没有解开。 交叠在膝上的手指不觉捏紧,忐忑地等着他的下文,封重彦却低头从袖筒内取出一个漆木匣子,轻推给她,“给你的。” 沈明酥愣了愣,不明白是何意。 “佛兰她说喜欢那锁,拿走了。” 佛兰是封家三爷跟前的姑娘,封家三娘子,封重彦的堂妹。 见她神色微滞,半天没出声,封重彦又推了推两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