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太子殿下为他请了好几位先生,均不长久,要么被他以各种理论驳回,气得主动请辞,要么被他刁难,尽问一些对方回答不了的问题。 譬如,为何陛下已广兴学府,而朝中内阁却没几个是寒门学子出身。大邺自称强国,为何至今还没赶走胡人等等...... 久而久之,朝中便没哪个先生愿意踏进东宫。 直到两年前封重彦归朝,太子亲自上门将其请入东宫,把小殿下托付给了他。 但封大人平日事务忙碌,不能时时都盯着他,小主子落得个轻松,这般日日往外跑,姚永担心他心思单纯,被人欺骗,又不能打击他,便道:“能配得上殿下一声朋友的人,想必家世品行一定不差,来日殿下瞧瞧宫中有没有适合的位置,许与那位公子,日后殿下也能光明正大与其相交。” 十全摇头,“不行,他还不知道我身份。”想了起来,正色嘱咐道:“你可千万不能暴露。” 适才三人对饮,他从未这般畅快过,抛去身份无所顾忌的相处才是最好。 “奴才明白。” 隔日太子妃过来巡查时,十全正在练字,怕打扰到他,太子妃没进去,只问了守在门口的姚永,“殿下最近可还规矩?” 这话多半也是知道他喜欢往外跑。 姚永垂目答:“太子妃放心,殿下每日都在读书。” 太子妃松了一口气,抬头望去,屋内的少年伏在案前,神色专注安静。 倒是难得。 转身正打算往回走,屋内的少年却抬起了头,看到是她,面色一喜,高兴地唤了一声,“母妃。” 太子妃驻步。 十全提了下袍摆,匆匆出来,站在太子妃身前,个头已比她高了一颗头,“母妃今儿怎么来了。” 太子妃笑笑,“不能来?”突然察觉到他额头的伤口,神色一紧,“怎么了。” “夜里睡觉不小心磕了下,无碍,母妃不必忧心。”十全看向她身后的几位婢女,温声嘱咐道:“最近天气反复,你们要仔细替母妃添减衣物。” 几位婢女齐齐屈膝,“是。” 为人母图的就是这份孝心,太子妃甜到了心坎,年轻时曾是名动一时的美人,一笑起来,唇角下方有两道浅浅的梨涡,即便如今年过三十,这副容颜放在宫中,也是冠绝群芳。 “睡觉还能磕到?”太子妃唤姚永来,“瞧瞧怎么碰着的,不行就给他换张床。” 姚永跪地请罪,“是奴才疏忽了。” “起来吧。”太子妃说话温柔,待底下的奴才也很和善,点到为止,没再去追究,继续问十全,“封大人上回给你留的功课,可别忘了。” 十全点头,“母妃放心,孩儿心里有数。” 太子妃满意地离去。 见没下雨了,太子妃想去看看御花园里的几株牡丹,这头还没走到御花园,半途上便遇到了凌墨尘。 凌墨尘弓腰行礼,“臣见过太子妃。” “国师免礼。”见他从皇帝的寝宫出来,太子妃问道:“国师操劳,陛下身子如何了?” “一切都好。”凌墨尘说完忽然从袖筒内掏出一个荷包,上前递到了太子妃跟前,“昨夜臣在外,无意捡到了一个荷包。” 太子妃疑惑地接过,一瞧,荷包底下绣着个‘凌’字。 此‘凌’自然不是凌墨尘的凌。 太子妃眼皮一跳,到底是稳住了神色,“多谢国师。” 凌墨尘点头,退后两步,朝着宫外走去。 人走远了太子妃才变了脸色,“这兔崽子,竟诓骗起我来了。” 当夜姚永照着十全的吩咐,备好了酒、菜、肉,满满一箩筐,时辰一到,一行人熟门熟路地摸黑翻了墙。 半年来他走的都是后厨送菜的路线,马车停在宫外接应,还没东窗事发过。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