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过来,“没听明白?” 秦智听明白了又没听明白,但明不明白,他都得明白,应道:“属下明白。” 且对这样的处置方式非常满意,立马精神了起来,吩咐底下的人,“上断头饭,老子要看这帮畜生哭......” — 天色已经大亮,胡人百姓作乱,粮仓被烧,地牢外被重兵把守,一片森严。 地牢位于西侧,出去后往右是府衙大门。 沈明酥跨出了门槛,封重彦跟在她身后,见她脚尖微微朝外,不由驻步,轻唤了她一声,“阿锦。” 沈明酥她知道自己适才的那一句话后,意味着什么。 老头子说得对,她终究还是逃不过。 逃不了,面对便是。 顿了片刻,转过身,到底走向了左侧。 州府内忙得人仰马翻,头顶的寒风飞雪却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还在不断地往下飘,没有人清理积雪,青色的石砖上覆了一层薄薄的轻白,靴子踩在上面,微微往下一沉,一声一声‘呲呲——”作响。 封重彦撑着伞,两人并肩而行,刚走到院子前,便看到了对面的台阶下立着一人。 一身白衣,与他脚下的白雪相应,乍一眼瞧去,很容易让人忽略。 但那张脸,此时出现在这儿,怎么也无法让人忽视。 凌墨尘。 封重彦脸色一瞬乌黑,想出声唤人,转念一想,他能堵到这儿来,必然已经撂倒了一片。 沉默片刻,三人皆没有出声,沈明酥先迈了步,神色淡然,似乎并不认识他。 封重彦举着伞跟上,压住怒意,也当作看不见。 两人的脚步缓缓靠近,沈明酥的位置恰好靠在了凌墨尘那边,错身的刹那,凌墨尘转过头来,看着那张陌生的半边侧脸,张了张唇,终于开了口,声音低哑,问道:“丹十,是你吗。” 封重彦眉心跳了跳,握着伞的手紧紧一捏,正欲发作,却见沈明酥脚步并没有停留,继续往前。 沈明酥没有去应他。 她可以是沈明酥,也可以是赵十锦,但唯独不会再是江丹十。 雪粒子落下来,又密又疾,扑在人脸上,一阵阵的生疼,从皮肉凉到了骨头。凌墨尘立在台阶上,竖着耳朵,等那一声答案。 半晌过去,只听着两道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门扇即将关上的瞬间,凌墨尘忽然转身扑来,胸口被封重彦一掌击中,也没去躲,生生地受了,一只手手死死地拽住门扇不松,抬头看着左侧长廊下的那道身影,再一次问道:“沈明酥,是你对不对......” 沈明酥的脚步终是一顿。 一旁的红柱挡住了她大半个身子,凌墨尘只看着了她被风雪吹动的裙摆,喉咙似刀一般,颤声道:“我找了你五年,你只需要回答我,你是不是还活着......” 他只要一句答案。 求她给他一个解脱。 这些年,凌墨尘到处找她的传闻,沈明酥不是没有听过,但她一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如此执着。 此时同样不理解。她活着与否,与他而言,又有什么关系? “我再说一遍,出去。”封重彦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手摸向了腰间的弯刀。 没等他出手,三只雪狼忽然窜了出来,院子里的那颗青松,瞬间被溅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