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隔间的争吵声,另一个房间是一些色情的喘息声。 她睁开眼睛,已经两天没睡着了。她出门身上只带了几十块钱,在一个胡同口找了一家破旧的旅馆住下。 阿楠坐起来,脑袋一阵眩晕,她抬头摸了摸额头的结疤,那天她楼梯上摔下来,磕破了头。 争吵声已经渐渐停下,可另一件房间还是很火热。 她又蒙上被子,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简陋潮湿的旅馆,就连被子都有一股发霉的味道。 夜幕降临,阿楠有气无力的掀开被子,眼神淡淡的盯着天花板。 她穿上袜子,找旅馆老板娘借了个电话机,跟所里打了个电话,“你好,我是阿楠,我找赵组长。” 电话打了十几分钟,阿楠把身上的钱都付给老板娘。 她上楼的时候,木梯发出年纪感的的声音,每走一步都“咯吱咯吱”在响。 老板娘嗑着瓜子,眼睛一直盯着黑白电视,“姑娘,你交得钱只够住到明天中午了。” 阿楠目光幽深的盯着自己的鞋面,抬头往客房走,“好,我知道了。” 阿敏跟在夫人后面打转,“夫人,你去哪了,怎么三四天都没回家?”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阿楠拿起筷子,好几天不吃饭,她还是没有什么食欲,但她大口往自己嘴里塞面条,什么也没回答她。 阿敏急得眼泪快掉出来,“夫人,你怎么了?你这样我很担心你,我要给先生打电话说这件事。” 阿楠吃完一碗面条,她抬起眼眸看着阿敏,眼眸中满是冰寒之意。 她挽唇:“阿敏,自从你跟着我,好像没回过家,今天我想给你放个假,你回家看看吧。” 阿敏眼底闪过轻微的骇然,“夫人,你....” 她擦干净嘴,看着桌子上的茶杯注视良久“给先生打电话吧,告诉他我想见他了,晚上十点。” 她视线转到阿敏担心的眼眸中,“对不起,阿敏。那天你煮了鱼汤,我没回来喝。” 夫人还记得给她煮得汤这回事,她走到夫人面前,笑容灿烂,“没事夫人,我明天去买一条清江鱼,再煮给你喝。” 阿楠眼神就透着一股悲怜,没有回答她,“你待会收拾收拾回家吧,今夜我想和“梁先生”独处。” 她走到房间,桌子上还放着那本诗集,阿楠眼底薄薄的悲凉浮漫出来,她拿起诗集,找到那张画像。 坐在窗前,手中虚握着那张画像,一阵风吹过,整张纸被风卷起,似要离开她的手。 她坐到晚上。 她在阿敏的房间里找到了这栋房子的供电开关,只有她房间里的闸是拉下来的。 阿楠挽唇轻笑,伸手拉上闸。 夜,漆黑。 徐宴湛进屋,他看了眼二楼。她今天想见我? 他摘掉眼罩,明知道他不该来,但还是想听到她说话,她们只说说话就好了,就一次,下一次他不会了。 徐宴湛越过沙发就要上楼。 “啪--” 整栋房间的灯全亮了。 他所有的样子一清二楚。 徐宴湛猛然回头。 阿楠从佣人的房间里走出来,看着他。 他们俩四目相对。 徐宴湛张口:“阿楠....” 阿楠从她的房间里走出来,一楼的窗户没关,她?如墨的黑发纷乱。 徐宴湛只是呆愣地站着。 她走到两人不过一米的脚步停住。 “阿楠,你的脑袋...”,他走过去伸手去触摸。 阿楠打掉他的手,眼神淡漠,神情麻木。 “你会说实话吗?” 徐宴湛脸上的轻柔凝结在了眼底,“我...会。” “嗯,每天晚上跟你在一起的是你吗?”她问。 徐宴湛体一颤,呼吸变得凝滞,“是。” 阿楠奚落的挽唇,“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她凝视徐宴湛的眼睛。 “去年,第一次见到你。” 阿楠长久地看着他,原来他不记得过去。 徐宴湛上前一步,离她更近,“阿楠,我...我们能从头开始吗?我们认识的时候,你已经认识梁旭了,我....” “我不想这样,但我也不知道我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 “不能,不可能。” 她眼眸中满是冰寒之意,一字一句地告诉他:“永远。” 她退后几步,当着他的面慢慢摘掉无名指上的戒指,轻轻地放到桌子上。 她不会,不会原谅丢弃过承诺的人,不会忘记离她而去的人。她不会像她的母亲那样自甘堕落,她不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