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碍事,下意识得舐了舐齿尖,破天荒的,他竟有些想知道女子的滋味是如何了。 “行了,晓得你厌我,吃完了扔去厨房就行。” 说罢,他一下退开身子,也不再玩笑纠缠了,下塌后又从怀里摸了根布条出来,扔下后便径直出了门。 待人走后,赵冉冉伸手抖开那布块,巴掌大小,浅灰的绸面连着两根墨色的系带。 面料是这村子里寻不出的,透气细软,系带的颜色又同发色一致,绑在脑后也丝毫不会突兀。 成衣店并不卖这般式样的,难不成是他自个儿缝制的? 看着碟子里青皮白瓤脆生生的小菜,赵冉冉忍不住夹了筷,入口后竟不比味香斋的差,甚至还要更脆嫩些。 她又夹了筷,眉尖略蹙着,忽然觉着外头那个人,实在也是贼匪里的奇人了。 说起来,他甚至比她还小两岁,虽说不算什么好人,却也救过自己两回,这段日子饮食用度也都是这人在照料的。 而她呢,一无所用,甚至上回他说起自个儿惨淡身世,她也并没感同身受地真去关切。 脆瓜酸甜生津,赵冉冉肚里醒起饥荒,一面吃时,一面心里的愧疚又深重了些。 笃定了表兄的消息,肚里又有了热粥,她一颗心安稳下来,这一夜难得好眠无梦。 . 第二日天还未亮透,她正睡得迷糊间,只听远处遥遥传来此起彼伏的哭声。 揉了揉眼睛醒透后,支开窗,便听清了哭声的来源。 这样群山环绕的村落,便是村东大喊一声,村尾都能模糊听见。此刻哭声不断,听方向竟像是薛嬷嬷家的。 速速穿戴了,她疾步掀了二门到外院时,愈发听的清楚了两分。 因着两家有些距离,哭声并不多响,只是细听时音调不对,哀痛之极的似是混着刻骨的仇恨,不难想象,若是离的近些,怕是震天般的哀恸。 正犹疑着要去察看时,东厢的门‘吱嘎’一声开了,少年披着睡衫揉着眼问:“出什么事了吗,外头吵成这样?” 因是南下之事俱要仰仗薛嬷嬷,赵冉冉担心的厉害,只是敷衍了句就急急开门出去了。 两家一南一北,跑着去也就是盏茶的功夫。 路上一个村民也无,离着薛嬷嬷家越近,那哭声也就渐响,听得人愈发瘆得慌。 转过最后一条土路,还未到近前,就见她家大门外空地上,里三圈外三圈的围满了人。 “泰然呀,你可是咱家独苗啊!姓薛的,叫你家女儿还我儿的命来!” “叫那狠毒的小娼妇出来偿命!” “我的儿呀,早知今日,为娘就不该要你等什么村长家的姻亲,也不该迫你科考。若不是等他家,你二十六的年纪,早该为我张家开枝散叶了啊!” 四五个不同的女人哭叫着,赵冉冉一路挤开人群,近乎凄厉的哭诉叫她听得心悸发颤。 等终于挤开人群到了阶前,竟是直接就对上了藤架上仰躺着的…尸骸。 那人手脚残缺遍身是血,最恐怖的是那张残破不全的脸,五官都已不见了,缺口处齿痕凹陷的印子明显,似是被什么猛兽将整张脸一口咬去了。 她哪里见过这个,脑子里嗡得一声,后背一下子起了层冷汗,差点就要失声叫出来,也不知是哪个村民推挤,赵冉冉身子一软,一下就被推倒在藤架前寸余之处。 眼前是尸身污血结痂的耳洞,那一身儒袍熟悉的很,她惊呼着才要爬起来退后,又被一双粗厚有力的手扯住。 “大小姐!桃源村本就是你的,那小娼妇咒死了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