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西装笔挺的人很是般配。 十厘米的高跟鞋缩短了她和陈迟俞的身高差,但一坐下,高跟鞋便起不到任何的作用,陈迟俞高出她很多,摄像师看了眼镜头后探出头来说:“给新娘拿两个垫子垫一下。” 工作人员拿来垫子,周望舒坐上去,垫子是软的,坐着会有些重心不稳,她又穿的十厘米高跟鞋,重心更难稳住了,一坐下,她身体不受控地倾向一旁。 霎那间,一只肤色冷白的手及时出现在她腰侧,修长五指扣住她薄而细的腰身,一把将她揽了回来,两人的肩膀撞到一起。 只是肩膀撞到一起,两颗心脏却也似乎撞在了一起,胸腔里是悸动的声音。 像个从未恋爱过的少女,周望舒竟就这样红了脸。 明明,她和身旁这个人什么都做过了。 就在三个月前,他们还夜夜近到负距离。 “二位保持这个姿势,”摄像师扬声道,“对,就这样靠着。” 摄像师没有按下快门,在看了会儿相机上的画面后,他举手道:“新郎帮新娘整理一下头发,咱把耳朵露出来,也不要让碎发挡住脸。” 此话入耳,陈迟俞那双总是波澜不惊的眼竟很明显地目光一滞。 在众人的注视下下,他缓缓半侧过身,抬手,动作有些许地僵硬。 他似乎有意不去看周望舒的眼睛,目光定在她耳侧,轻轻将她的头发别到耳后,指腹轻擦过她的肌肤。 他的指腹间似带了细细密密的电流,周望舒感觉被他触碰过的地方掠起细微的痒。 她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感觉像梦一般,一个极不真实又极易破碎的梦,所以她连呼吸都屏住,怕紊乱的呼吸打碎了这场梦,只目光止不住地轻颤着。 替她整理完头发,陈迟俞放下手,回身。 两人的肩膀再次贴在一起,他的手也还揽着她的腰。 “好,看镜头,笑一笑。”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缘由,一个简单的微笑,两人却有些难以做到,花了好一会儿时间才牵动唇角。 “咔——” 摄影师按下快门,画面定格。 “ok,”摄影师抬手示意,“二位要不要再拍一张?” “不用了。”陈迟俞松开揽着周望舒腰身的那只手。 周望舒略为失落地垂眸,而后自己站了起来,可因为垫子垫得有些高,她手没有地方可以撑,垫子又是软的,所以她站起来时趔趄了一下。 刚刚离开她腰身的那只手又扶住了她的手肘,他掌心的温度再次回到她的肌肤上。 她下意识回头去看他,不经意间,余光扫过他耳尖,发着红的耳尖。 目光触及那抹薄红,周望舒先是一愣。 接着,她忽的笑了起来。 笑意跃然眸中的她,一如既往的明媚,漂亮。 看着她的笑,陈迟俞有片刻的失神。 一瞬如潮水般涌现的记忆里,她曾时常这样冲他笑。 在过去的那近一年时间里,每当她这样冲他笑,他会总跟着笑起来,那种感觉,就像看到世间最纯粹的美好。 所以,在去了艾柏尔湖之后,陈彦出现之前,他虽怀疑过她的用心,却从未怀疑过她对他的感情,即便那时她不够喜欢他,却也一定是喜欢的,因为—— 这样因他而展露的笑容,怎么看都不是假的。 在他失神的这几秒,他跟前的人歪头看着他,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脸上笑意随之愈来愈浓。 而后,她俯身,红唇递到他耳边,笑着同他说∶“陈迟俞,你耳朵红了。” 她语气里尽是谑色,唇角轻勾着。 陈迟俞表情一怔,侧眸看向她。 对上她含笑的双眼,他目光淡淡,语声也沉稳,“那又怎么样?” 周望舒值起身,仍笑着,“不怎么样。” “只是觉得,”她顿了顿,“你脸皮还挺薄。” 她没有戳破。 陈迟俞顺势扫了眼还围在一旁将他们看着的工作人员,要说是因为他们在场,他才红了耳尖,也说得过去。 但他没有顺着她给的台阶下,也没有再说什么。 有些事情,两个人心知肚明。 “二位,照片打印好了。” 摄影师的声音从一旁传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