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错了什么? 她千里迢迢而来,发现了裴兰烬的奸情后,难不成要夹着尾巴灰溜溜的回去吗? 不可能! 她是何等睚眦必报的人啊?耶律枭那般凶残到让人避之不及的金蛮畜生,她都要狠狠地捅上一刀报复,耶律枭杀她的人,她便要焚了金乌城满城的人,她对耶律枭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她真的爱过、又如此待她的裴兰烬呢! 裴兰烬还与耶律枭不同,耶律枭是金蛮畜生,他不在乎大奉的规矩,他自有一套自己的玩儿法,野蛮又凶狠,可裴兰烬不是,裴兰烬要按着大奉的礼制规矩来办事。 这便回到了沈落枝的主场。 她有的是法子报复裴兰烬。 沈落枝在文案后枯坐了半宿,待到天明时,才起身回到床榻间休息。 她睡得并不好。 这一夜,她没有梦见耶律枭,而是梦见一处床榻间,梦见她的未婚夫和一个看不见脸的女人颠鸾倒凤,将她活生生气醒了。 沈落枝现下倒是完全不想耶律枭了。 她有了一个比耶律枭更恨的人。 耶律枭给她的伤害,便只有那几日,她都报复回去之后,便也都渐渐放下了,但裴兰烬却是她十三岁时便定下的未婚夫,是她朝朝暮暮爱了三年的人,裴兰烬给她的可不止是伤痛,他背叛沈落枝、另与旁的女子苟且,却偏偏还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去娶沈落枝,这让沈落枝恶心的想杀.人。 沈落枝想起了之前耶律枭将人吊起来拜鹰神的事儿了——她现在也想这么对待裴兰烬。 胸口像是烧着一团火,可偏偏还要压着。 现在还不到跟裴兰烬翻脸的时候,她要想想办法,怎么样能查出那个女人是谁,又该怎么样报复裴兰烬。 今夜的沈落枝睡不着,同样,还有一个人也睡不着。 —— 深夜里,郡主府的房檐死角里。 一个戴着面具的漠北打扮的男子便坐在房檐上,他已坐了一夜了,没人发现他。 沈落枝与裴兰烬进院子时,他目涨欲裂。 沈落枝留裴兰烬休息时,他双拳紧握。 沈落枝半夜溜进裴兰烬厢房里时,他从腰间抽出了佩刀。 直到沈落枝出来之后,他才收回了手。 待到沈落枝回到厢房内睡下之后,那在房檐上蹲了半夜的不速之客终于从房檐上下来了,他一路踩檐走瓦,悄无声息的回到了西市一处吵杂热闹的青楼里,回到了一个狭窄的单间里。 四周都是各种不堪入耳的声音,他却充耳不闻,只坐着,一直坐到了天亮。 薄薄的日光透过半开的窗户落到内室间,高大的身影坐在木桌旁,坐了大概片刻后,对方缓缓摘下了面具。 面具下的脸三分妖冶惑乱,七分冷冽杀意,他在内室里坐了片刻后,缓缓地咧唇一笑。 “未、婚、夫。” 此人,正是耶律枭。 耶律枭藏匿于此,本是打算等着沈落枝成婚那日,集结众人抢上去的,但他没忍住,还是偷偷去看了一次沈落枝。 他没瞧见沈落枝的时候还能忍,但是瞧见了,便忍不了了,一路跟着沈落枝找到了郡主府,在檐上盯了半夜。 耶律枭没白去,他今日,终于瞧见了那位裴郡守。 这位裴郡守生的当真是一副好相貌啊,与他挂在墙上日日敬香的沈家阿兄一模一样。 他见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