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人。”沈落枝没听到厢房里面的人的声音,便在外面步步紧逼的问道:“里面的人难道连一句话都说不了吗?” 邢燕寻背靠着木门坐着,只觉得眼前一阵阵泛黑,她的耳朵一阵嗡鸣,心中也难免的升腾起一股恨意来。 沈落枝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 她不是最温柔典雅的世家女吗?给人留一分颜面不行吗?为何非要如此姿态呢? 她自己也曾被西蛮人绑走,没干净到哪里去啊! 而邢燕寻的慌乱与悲愤无人知晓,因为外面的人又闹起来了,因为邢燕寻不肯开口,所以沈落枝又去唤了别的侍卫来踹门。 这里是郡主府,自然满地都是郡主的侍卫,沈落枝一声令下,外面就有侍卫进来。 本来袁西与耶律枭都是从前厅偷偷跟过来偷看的,他们两个身份上不了台面,所以也不可能进去,混在南院的人堆里瞧热闹,但眼下,沈落枝喊起了侍卫,耶律枭便进来了。 袁西看耶律枭进了南院后愣了一下,也咬着牙跟上来了,他方才在外面也瞧明白了,现下裴兰烬有可能与旁的女子偷情,但也有可能不是——若不是的话就罢了,但若是,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他也要来搏一搏! 耶律枭与袁西进来的时候,院内一片混乱。 院内一片混乱。 沈落枝与裴兰烬还在对峙,裴兰烬甚至想绕开沈落枝,自己挡在门口,但是被沈落枝牢牢堵住去路,而青丛与白丛扭打在一起,旁的一群看客互相挤眉弄眼,互相说小话。 一个小小的南院,竟然挤下了这么一堆人。 耶律枭悄无声息的接近了厢房。 他在郡主府常年穿的都是普通棉衣武袍,武袍多是暗沉的鸦青色,他走路又悄无声息,便不显得如何显眼,直到他站在厢房旁边,“咣”的一脚踹上厢房的门时,四周的人才震惊的看向他。 那是多大的力道啊!他们都听见了木板碎裂的声音了! 门都要被踹烂了!里面挡着门的人也迸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声! 沈落枝自然也听见了,她扭过头一看,便瞧见齐律戴着个铁面具,正站在门口踹门! 他提膝时,肩背的肌肉都绷起来,那样凶猛的架势,旁人怎的拦得住! “住手!”裴兰烬骤然恼了,大声呵斥道:“你是何人的侍卫?谁允你动手的?来人,本官砍了你!” 他足够愤怒,但是裴兰烬此次赴宴,身边根本没带旁人,只有一个青丛一个白丛两个小厮,此时都在他身旁,哪儿还有第三个人出来帮他呢? 而这时,一旁的袁西深吸一口气,开口了,他大声骂道:“裴兰烬,你这狗官胡说八道!这屋子里的声音明显是女子的声音,你还在这里混淆视听!来,让我们瞧瞧,这与你偷欢的女子,到底是那家的贵秀!” 袁西这样一嗓子落下时,耶律枭极为配合的,一脚踢开了厢房的门! 那厢房的门不堪重负,“嘎吱”惨叫一声,直接倒下了,露出了堵在门口,以身体当门栓的那位姑娘! 门被踹破的时候,袁西的那声“贵秀”正好刚落下,无数人的目光都忍不住看向门内。 —— 邢燕寻本来在门边用尽全力的堵着的,她有功夫在身,咬死牙来堵门,很难被人踹开,外面的人一时半会儿进不来的。 但她没想到,会突然如此凶猛,那暗含内力、踢下来的一脚,直接凶狠的跺在了她的后背上,正踩中她后腰的骨头,用力之大,让她毫无反抗的力气,直接被踩得趴下了! 那样狠绝,直接踩伤了她的五脏六腑! 一口腥甜的血都到了喉口,又被邢燕寻艰难的咽下去,她被迫伏倒在地上,木门被踩碎了,裂成两半砸在了她的身上,她艰难的透过木门的缝隙抬头看,看见了一副冰冷的面具,和一双夹杂着厌恶与杀意的绿眼睛。 她见过的,她认识这一双绿眼睛。 邢燕寻被这一脚踩得头昏脑涨,后背痛的像是骨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