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崽子特别小,浑身纯白,没有一点杂毛,眼睛还没睁开呢,四个爪子在风中颤抖。 “你藏在上面干什么?”沈落枝先是一惊,后赶忙抓住了那不到人手掌大的小狼崽子,然后有些恼怒的道:“耶律枭,你偷听我讲话。” “听风不让我见你,被他抓到很麻烦的。”屋檐上的人把手收回去,连个脑袋都不露出来一下,只道:“未曾偷听,是你那侍女与我的金蛮勇士提起的。” 好么,还埋上暗棋了! 沈落枝冲头顶瞪了一眼,继而“啪嗒”一下把窗户关上了。 屋檐上的人转身就跑,跑了才几个瞬息,听风便带人过来了。 留给听风的,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屋檐,和一个紧闭着的窗户。 听风叹了口气。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 —— 屋内的沈落枝抱着小狼崽子回了炕上,把那小东西往被窝里一揣,颇有些好奇的瞧着它。 简直跟狗崽子一样。 她伸出指尖逗弄它,小狼崽子呜呜的时候,窗外的北风似是都温柔了些。 第47章 离别 貌美如花但心狠手辣 西疆这场夜雪下了足有半个月, 沈落枝与耶律枭也在这座小城里玩儿了半个月。 别看小城地方小,但能玩儿的东西可不少,西疆这种地方, 多匪寇,但也多赌坊, 这里有很多黑暗的, 肆意发泄人欲的地方,赌坊,是最热闹的。 沈落枝被耶律枭带着,去狠狠开了一波眼界。 小城的赌坊开的极大,几乎占了半座城, 在暗夜里也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一进了赌坊, 便觉得一股热气儿直往人脑袋上喷,一眼望去全是赌桌,各种玩儿法都有, 各种人也都有。 大奉人,漠北人,西疆人,甚至还有几个东倭人, 赌的东西也是千奇百怪的, 银子都算是最平平无奇的了, 玉石也都不算什么, 赌羊的, 赌马的, 甚至还有赌自家娘子孩子的。 沈落枝头一回接触赌博这档子事儿, 但她脑子活, 人聪慧,一上了赌桌就没输过,她还爱琢磨,从人家的表情琢磨到每一张牌的牌序,甚至还会记一些人打牌的习惯,谁跟她打能赢啊? 所以沈落枝每晚都是满载而归,把旁边的几个赌徒气得眼睛比耶律枭还绿。 这要不是打不过耶律枭,他们早掀桌子了。 沈落枝还专门和那个把娘子孩子当赌注的赌徒开了三局,连赢三局,把人家娘子孩子给赌过来了。 她要人家娘子孩子也没用,但就是看不惯这种人还有娘子和孩子,她把人家赌过来后,那赌徒还不肯认输,沈落枝就跟他赌一只手。 她输了,她把人家娘子孩子都还回去,还给一笔钱,这赌徒输了,要剁下一只手。 结局当然是沈落枝赢了,她果真叫耶律枭剁了那赌徒一只手,然后又给了娘子与孩子一笔钱,把她们俩送走了。 至于那娘子与那孩子日后还会不会回去找那赌徒,便不是她能管的了,她这人心硬,情薄,帮人也只帮一次,别人若是站不起来,她也不会再去搭手。 打完那一场后,沈落枝便对这赌坊里产生了些许兴趣,她也不是单纯爱赢别人银子,只是觉得这个过程很有意思。 这里的人其实都没有多少钱,西疆这地方贫苦,这种小城更是混乱斑杂,能来这里玩儿的,多数都是在最底层混的很差的人,他们只有那么一点点钱,但都要全都投进这里,妄图以运气来换一笔“大钱”。 但是根本换不来呀。 他们的眼睛里满是血丝,紧张地盯着牌,脑子里空空荡荡,只有一个“一定要赢”的信念,但实际上连牌序都记不清楚,碰上沈落枝,便输的一塌糊涂。 没有一个人能止住手。 沈落枝发现,越是怕输的赌徒,玩儿的越大,他们总觉得自己下一把一定能赢,哪怕这张桌子上还有上一个赌徒留下来的血,他们也依旧认为自己是不一样的。 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写了这么一行字:我一定是天之骄子,我一定能暴富,我一定能有很多钱,就在下把,就在下一把! 沈落枝见得多了,偶尔还会故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