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故,他飞快换了一朵人鱼姬,步伐不紧不慢的走过来,白玉树跟在他身后,一边低头疯狂掏袖兜,一边扯出来一朵人鱼姬,他因为动作过大,袖兜里的花都不断的向下掉,掉了一路。 他洒了一路的花,走向沈落枝。 而站在沈落枝身旁的刘姑娘本来是想找白玉树手里拿着的清莲的,结果她才刚打开袖子,便瞧见白玉树已经丢下了清莲,开始在袖子里翻找起来了,刘姑娘一愣神的功夫,白玉树已经从袖口里面掏出了一朵被揉的打蔫儿的人鱼姬。 刘姑娘先是心里一喜,下意识的挺直脊梁,但转瞬间又飞快瞟了一眼一旁同样手持人鱼姬的沈落枝。 刘姑娘像是泡在冬日的浴盆里,浴盆里的水很暖,很热,她很喜欢,但是外面很冷,她一站起来,就会被冻得打颤。 可是她迟早是要出来的,她必须要面对这个可能很残酷的答案。 她不由自主的想,这人鱼姬,白玉树到底是给她准备的,还是给沈落枝准备的? 她与沈落枝都站在这里,都拿了人鱼姬,白玉树看的是她吗? 刘姑娘的心渐渐向下沉,连那金蛮王走过来,她都没有多少在意。 而这时候,耶律枭已经走到了沈落枝的面前。 他许久未见沈落枝了。 久到他一直在反刍与沈落枝的记忆。 他与沈落枝相识很久了,甚至都几经生死,但是美好的记忆其实不多,两个人都开心的时候,只有在那西疆小城内的日子,白天沈落枝补觉,晚上去赌坊大杀四方,偶尔下午出去玩一玩雪。 西疆的雪那样厚,那样冷,雪里的姑娘穿着厚厚的衣裳,脑袋上带着大大的毡帽,直接扑在他身上,脸上冻得红扑扑的,十个粉嫩纤细的手指头上拿着雪球,眼眸亮晶晶的,粉嫩的唇瓣一抿,一笑就吐出一口白乎乎的气。 那时候的沈落枝,跟她养的那头小狼崽子一样,软绵绵的,骨头没有二两重,四肢也不大听话,踩了雪都能摔一跤,偏生脾气还大得很,惹急了就要凑上来,狠狠地咬人一口,但被逗开心了,就会伏在他的肩头,咯咯咯的笑。 但现在的沈落枝似乎变了个模样。 她脱下了那一层厚重的冬衣,换上了薄纱衣裙,安静娴美,周身都绕着一层清冷静和的光。 不一样的沈落枝,但依旧是那样吸引他。 不管是什么样的沈落枝,他只要瞧一眼,就忘不掉。 耶律枭用目光贪婪的描摹沈落枝的脸,许久不见,她似是胖了些,可能是大奉的风水养人,将她的眉眼都养出了泠泠的光,她抱着花抬眸看人的时候,人比花娇。 耶律枭的喉头一阵颤动,但是他把该说的话给忘了。 大奉人讲话文绉绉的,要约人,不能说是约人,要说是共赏夜色,要携手看花,他方才是背了一首诗的,结果到现在,看到了沈落枝,便把这首诗给忘了。 他只慢了那么片刻的功夫,一旁的白玉树便窜出来,一张玉面郎君的脸都涨得通红,非常兴奋的说道:“东海人鱼捧夜露,落于人间双色花!今夜恰遇灼华郡主,不知郡主可否赏脸,月下观花?” 耶律枭缓缓地看向白玉树。 是了,他要背的就是这句。 这嘴长得真好,砍烂得了。 白玉树话音落下之后,耶律枭冷眼看他,一旁的刘姑娘的脸则是瞬间变的惨白。 她拿了人鱼姬又有什么用呢? 就算是她拿了一样的花,白玉树也不会选她。 刘姑娘心口处顶起一股火来,她不服气! 白玉树要跟别人看,那她也跟别人一起看! 所以,刘姑娘的目光落到了一旁,一看就很不好惹的耶律枭的身上。 无所谓,这金蛮王又有什么了不起?他们拿了同样一朵花,她就要跟金蛮王一起看! 这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