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鸦雀无声的团体和单独的马蹄声,现在随便哪件事好像都能要了她的命…… 苟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伸出手推了推身后的人,“干什么,下去。” 其实是想说“放我下去”。 只是无论怎么说好像都算不识抬举,原本都做好了准备换来一顿阴阳怪气或者干脆掉个友好度,没想到身后的人好脾气得很,勒停了马,“行。” 苟安等他扔自己下马,没想到他自己直接翻身下去了—— 只是下马前借力扶了一把她的腰,还飞快地报复性用劲掐了一把。 苟安疼得弯腰弓成虾米时,两人的动作又引来已经强行不看他们走在前面的人们注意。 回过头看着苟安坐在贺津行那匹出了名暴躁的黑马背上,按理说比马更难搞的主人正牵着缰绳在前面用两条腿引路。 周雨彤晃了下,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 而罪魁祸首不顾身后人浓重的后悔气息,还好像心情不错地冲着晚辈们挥挥手:“她不让我一起。” 苟安:“……” 众人:“……” 贺津行:“你们先走,不用等也没关系。” 众人:“……” 先走? 现在就想靠边停马掏出手机现场拉群疯狂八卦。 …… 过去几十年害怕的东西今日突然得以接近,这对于苟安来说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全新的封印,点开了新的技能树。 当她在晚餐的桌子上,抱着苟聿的胳膊说“爸爸我也想养一匹马他们都有”的时候,(撇掉最后去蓝莓园路上的离谱事件)这一天对于她来说可以算的上是收获满满的一天。 却不知道贺家因为她的事陷入了一场鸡飞狗跳。 起因还是贺渊今天发的那一组朋友圈照片,在大多数人看来,这和官宣有什么区别? 所以贺津行前脚刚送走侯与宁,一回到套房,就被贺老爷子叫到了庄园的会议室,一进房先看见老爷子举着一壶茶在浇灌茶宠,俨然一副准备促膝长谈的模样。 他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昨天半夜下飞机坐了两个小时车从机场到庄园,今天起来马不停蹄见了侯与宁,爸,哪怕我年轻也不能被你们当陀螺似的每天待机24小时吧?” “见到侯小姐了?” “见了,人家有喜欢的人,麻烦你们以后不要再乱点鸳鸯谱。” 贺津行勾过距离自己最近的椅子,不怎么守规矩地坐下了,只是脸上神色不太好,像是确实对这件事有点不高兴。 “这个事也是你自己先在媒体上胡说八道引起的,你现在又在埋怨谁?”贺老爷子哼了声。 贺津行现在是真的累了,指尖轻扣了下桌面,打了个呵欠,示意老爷子有话快说,别绕圈子。 面对这个小儿子放浪不羁的模样,贺老爷子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当年他母亲去世,和家里一言不合离家出走,三年了,自己在美国自生自灭还混出一点名堂……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哪怕贺津行不回国就在那边另起炉灶,如今的造化也不一定就比他回来之前的贺家差到哪去。 没人知道他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什么—— 就好像半月前,他前脚刚露出一点要动春心的模样,后脚就被那些踊跃争取的人吓到了国外去。 贺老爷子知道这时候催他也催不动,只好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聊:“行,你自己不谈恋爱愿意单着谁也管不动你,但是你晚辈的事你能操心一下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