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家很快就发现情势不妙。 因为这一次,北戎兵的攻城器械投射距离明显变长了。 首先上来的是床弩。 城墙上的投石机也做好了准备,只等他们的床弩车一过来,便用巨石给他砸个稀烂。 然而,这一次他们根本没走到投石机的攻击范围,便开始了射击。 可怕的是,他们的床弩射击距离变长了,第一波射击下来,便有好几个守城士兵被床弩射了个对穿,直接栽下了城楼。 袁晨升看着飞射而来的床弩,吓得整个人都慌了神,在与一支床弩擦肩而过后,他果断吩咐副将: “你在城墙上指挥,本将军去城中看看!” 在床弩的掩护下,北戎大军的一排排投石机被推到了最前头。 这一次,投石机的投射距离也同样变长了。 巨石一个个被抛上来,城墙上不少士兵被砸到,甚至连城楼下帮忙的百姓与士兵也不能幸免,一时间惨叫不断,防卫顿时出现空缺。 副将赶紧指挥着候补者替上。 趁着他们补防的空缺,北戎步兵推着云梯车英勇无畏地往前跑来。 虽然他们在投石机的攻击范围内,不少人被砸死,云梯车也被砸烂,但依然有一些云梯车的梯子搭在了城墙上。 北戎兵迅速地往上攀登。 燎原守军自然不能让他们得逞,扔石头下去砸,浇滚烫的开水,射火箭,各种手段使出,才勉强打退了第一波云梯进攻。 但形势非常不乐观。 北戎的投石机与床弩不知道得哪方高人指点,进行了改进,不断吞噬着守军的有生力量。 而因为准备不足,城内的石头,火箭,都渐渐被消耗殆尽,他们将很快失去远程攻击武器。 近身肉搏,这城就不一定守得住了。 看着不断被抬下来的伤兵,以及消耗殆尽的投石,袁晨升双腿发软。 真的等到城破,以北戎的残暴,他这个守城将领,必然会被虐杀祭旗。到时候,哪怕是投降的机会也不会有了。 大启最近这些年来,已经有十几个守城将领死于北戎刀下。 想到那些被扒皮抽筋的可怕刑罚,他心中无比恐惧,逐渐生出了逃跑的念头。 “嘭——” 厚重的城门传来被撞击的闷响。 是攻城车! 哪怕攻城车短时间内根本砸不开城门,必须通过控制阀才能打开数万斤重的城门。 但攻城车已经到了城楼下并开始攻击,这说明投石与火箭都用完了! 果然,城楼上响起了刀兵相接的砍杀声。 北戎兵的单体杀伤力极强,一个能顶两三个中原兵。只要有一个抢占到打开城门的闸门,放了北戎主力骑兵进城,便全完了。 袁晨升觉得,与其耗尽所有战斗到最后时刻,不如自己带着上兵们先撤。 这绝不是他怕死,而是为了保存有生力量! 下定决心,他便赶紧部署,带着能撤走的一千上兵,骑马就往南边的城门跑。 一开始,上兵们还不知道守将的意图,让跑就跟着跑,但看到近在咫尺的南边城门,大家终于觉得不对劲了。 “将军,不能撤啊,咱们若撤了,一旦城破,城中百姓便再无生路!” 上兵们虽然平时会执行长官的命令,打压其他士兵,但他们也是人,有最基本的良知。 正因为是上兵,待遇不错,他们大多都在此地成了家,很多人的家眷在城内,甚至还有自发到战场上帮忙的,他们如何肯跟着跑。 袁晨升拔出佩刀,威慑道: “你们难道要违抗军令吗?” 说着,竟是要杀鸡儆猴。 但上兵们为了家人,此时也有了反抗的勇气。 一个队长拔出了刀,以示对抗,他掷地有声地喊道: “若军令是弃城逃跑,抛下我们的家人,那我们宁可违抗军令!” 其余人满腔激愤,也跟着拔出刀来,和声道: “宁可违抗军令!” 面对众多上兵明晃晃的刀尖,袁晨升胆怯了。 “好!很好!你们要送死便去!” 说着,便调转马头,往城门跑去。只有少数一些上兵跟着他一起跑了,其余的都打算留下来守城。 刚才那个率先拔刀的队长振臂一呼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