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等愿为郡王效忠,还望郡王不弃,给草民等人一个容身之所!” 对于嘉佑帝会另外派人到袁晨升处打听消息,李洵是早有预料的,所以让人在将军府门口留意着,很轻易便将来人堵了个正着。 随后又让人模仿袁晨升的笔记,用了袁晨升的将军印,通过五百里加急的官方渠道给嘉佑帝送了回信。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嘉佑帝竟会对被他遣送回去的钦差与禁军全部进行灭口。 不管是原主还是他,对于人命都从不敢如此轻率。 他无法想象,有人居然会为了这么无关紧要的一件小事杀上百人。 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他继续盘问万德贵: “照你所说,你们这一路仅有少许盘缠支撑,并无路引与身份文书,又是怎么来到肃城的?” 万德贵赶紧道: “回郡王,草民等没敢走官道,没有文书路引也无法加入商队维持生计,盘缠花完后,便吃树皮草根果腹,绝无为非作歹之举。” 这和他们如今瘦得皮包骨头,衣衫褴褛的形象很符合。 看了一眼底下的十几名前禁军,李洵心中对这位姓万的副都头倒是高看了几分。 不管他们的故事是真是假,此人能仅凭着曾经在肃城一天,以及与厢军们在路上短短几天的接触,便判断出他的行事准则,且约束下属,一路上宁可吃草根树皮也绝不为非作歹,便逐见其见微知著,判断形势的能力。 不过,李洵表面上并没有表示什么: “你们的事本王都知道了,既如此,便随厢军去食堂吃饭休整吧。” 万德贵却道: “郡王,还有一事……跟我们一起来的,还有路上遇到的一些流民,听闻我等说起郡王的仁德,也想投靠于您……只是他们不像我等孑然一身,还有些妻儿老小的拖累……” 这对李洵来说却是有些意外之喜。 如今他刚打下河原,手中储粮丰富,耕地面积广阔,缺的正是人口。 原本就想着,等河原那边与北戎的战事过去,或许还要想些办法收揽流民充实人口,没想到还有人主动找上门来。 “流民?怎么到肃城来了?” 肃城苦寒又靠近边界,按理说流民不会太愿意往这里来。 万德贵便说起他遇到流民的经过。 如今宣德已经被北戎全线占领,北戎兵住着宣德城,抢劫着周边的郡县,打起仗来一点也不着急。 守城方本就占优势,大启官兵无法主动出击,只能在北戎出兵的时候用人数优势对他们进行封锁,守住清河防线。 两方战事胶着,一时间谁也奈何不得谁,只能彼此拖耗着时间,却是苦了周边郡县的百姓。 他们不是被北戎抓去做军奴,就是村落被烧杀抢掠。 因此,越来越多日子过不下去的百姓,开始举家往南边与东边逃窜。 可今年很多城郡本就受蝗灾之苦,没有多余的粮食,哪里肯收留这些流民。 流民们不敢往更危险的北边去,被拒之门外后,只能被迫往更西边走,试图从西边再往南,寻求一位好心郡守的收留。 万德贵等人,便是在距离肃城七百多里的文州遇到第一拨流民的。 当时那些人正被一些身强体壮沦为匪徒的流民抢劫,他们看着不忍,挺身而出解救了那些老弱妇孺为主的流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