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开水作为结尾:“吃不下了,别吃了。” 傅裴南像是吃饱了,想了想,却还是把最后三棵菜心吃了下去,看得唐珞有些惊讶——阔少爷什么时候还学会扫盘子珍惜粮食了? 而刚吃完没多久,傅裴南便捂住了肚子,脸一下子失去血色变得苍白,面露痛苦神色。 唐珞吓了一跳,连忙走到对面扶住了他:“你怎么了?” “胃疼。” “怎么回事啊?”说着,唐珞把他扶起来,“去沙发。” 唐珞把人扶到了沙发上坐下,正在犹豫要不要打120时,傅裴南脸上开始逐渐恢复了血色,她问了句:“好点了吗?” “好点了。可能是刚刚菜凉了。” “要去医院吗?” “不用。” 唐珞一直在边上呆站着,站累了,便走到他对面的茶几上轻轻搭边坐了下来。 她看了他许久,看着他面色恢复如常,过了会儿更是有力气开玩笑了,对视了她一眼,问了句:“担心我啊?”唐珞这才些许放下心来。 “你这个胃,以后是要当祖宗供着了。” 傅裴南轻笑了一下。 黄浦江的江景一如既往的波澜壮阔,唐珞坐了会儿便起身走到了窗边。 此刻已是九点多钟,等一会儿傅裴南回了家,这就是他术后第一次身边没人看护了,她多少有些不太放心。 哈哈猫从沙发底下探出半个身子,傅裴南便顺手把它拖了出来。 逗了会儿猫,傅裴南起身:“时间不早,我先上去了。猫先放你这儿。” 唐珞从窗边转过身来:“你确定不用去医院吗?” “确定。之前没动手术前吃了凉的也会胃疼,正常。”说着,傅裴南放下了猫猫,像是准备要走。 猫再次蹿进了沙发底下,唐珞有些慌乱地叫住了他:“要不今晚先留下吧。”顿了顿,“万一半夜又有什么不舒服呢?身边连个打 120 的人都没有。” 傅裴南刚刚一看她那神情,便知道她是在纠结要不要留他。 听她留自己,他还挺欣慰,看来之前那么多年也没算白疼她。 有一句话叫“蹬鼻子上脸”,听到唐珞留自己,傅裴南脸上的神情也从一开始的面色苍白、惹人心疼,到了小心思得逞的无赖。 知道唐珞话已出口无法返回,便又追问了句:“那我睡哪儿?” “有客房。” 傅裴南又问:“那如果我半夜出了什么意外,来不及找你求救就挂了呢?” 一句话,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 唐珞:“……” 唐珞顿了整整一分钟才把自己翻到右上角的白眼翻了回来,问了句:“那你说你想睡哪儿?” 傅裴南露出了无耻的微笑:“睡你旁边。” 这一次,唐珞足足顿了三分钟才松开了咬紧的后槽牙。 她走进客房抱了一床被子出来,扔到了卧室床尾凳上:“要么睡客房,要么睡地毯。” 地毯? 听了这二字,傅裴南忍无可忍地理论起来:“喂,唐珞,之前你睡我家那么多年,哪怕是在三里屯儿那个一居室吵了架,我也都是让你睡大床我自己睡沙发,今天我第一次在你家留宿,你就让我睡地毯?哦哟,真的是做人可不要太唐珞哦!” 瞧瞧,这上海腔都给他气出来了。 他一个正经八百的北京人,说话向来字正腔圆,第一次听他说话这个调调,听得唐珞在一旁忍不住想笑。不过他外婆是正儿八经的上海人,他外婆和他妈妈也从来都是讲上海话,他会学两句似乎也不足为奇。 笑够了,唐珞恢复了严肃,指了指床边的地毯:“要么睡客房,要么在地毯上给你铺一层被子。” 最终傅裴南还是选择了后者。 毕竟是一起生活了八年的人,即便如今已分手,但某些界限一旦打破过,便很难再建立起来。 比如,两人共处一室的尴尬与羞涩。 两人如同分居已久的老夫老妻再会面,各自麻利地洗了澡,便在各自的位置躺了下来。 唐珞平躺下来盖好被子,见床下的傅裴南也早已躺好,便问了句:“关灯了?” “嗯。” “啪—”的一声房间彻底黑了下来。 唐珞又问了句:“空调凉不凉?” “还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