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您对海上旅行没有意见吧?” 吕西安想到了那次和德·拉罗舍尔伯爵穿越英吉利海峡的艰难航程,他是因为这个才提议改乘火车的吗? “我没有什么意见。”吕西安用余光看着德·拉罗舍尔伯爵,对方的那张脸上依旧没有什么变化,他就是“冷静”的代名词,哪怕这座宫殿的天花板突然落下来,把舞池里的人都压在下面,恐怕他也只会稍稍地皱一下眉头。 “您也要去俄国吗?”吕西安感到伯爵是绝不会主动和他说话了,于是他主动向伯爵问道。 “我很荣幸受到俄国政府的邀请。”伯爵说着,朝阿列克谢又微微弯了弯腰。 “我国政府也很高兴邀请您。”阿列克谢回答,“我个人也欢迎二位去我家的庄园作客,那距离彼得堡不算远,我们可以一道去度个周末,去森林里打猎,既然大家都是朋友,我就不发正式的邀请函了……” “那么我们就在船上见好了,”他的目光跨过伯爵的肩头,“我不能再和您说话了,德国大使一直在盯着我们呢,他的脸红的就像是煮熟的龙虾,如果我接着和你们谈下去,他一定以为一个针对德国的阴谋已经成型了。”他和吕西安与伯爵都握了握手,“再见吧!” 他说完,就朝着不远处的西班牙使馆的客人们走去。 吕西安想要和德·拉罗舍尔伯爵单独谈话,可他刚一转身,却发现伯爵已经走到了离他几米远的地方。 在舞池的中央,随着总统挽着第一夫人的腰走入舞池,整场舞会达到了高潮。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权力金字塔顶峰的这一对,没有人注意到吕西安正跟在德·拉罗舍尔伯爵的身后,朝大厅的边缘挪动着。 德·拉罗舍尔伯爵从舞厅里走了出去,沿着铺着碎石子的小径走进了花园,花园里的梧桐树已经落光了叶子,黑褐色的枝桠倒扣在小路的上方,在黯淡的月光下如同一场大火之后坍塌的建筑物那残存的钢梁。 伯爵走到了花房旁边,那里摆着一些花盆,里面放着枯萎的杜鹃花和山茶花,他用皮鞋的脚尖轻轻将那些枯枝败叶踩成粉末。 “您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他的声音不大,但花园里没有了大厅当中的喧嚣,因而听的很清楚。 吕西安从一棵梧桐树的背后走了出来,“那您为什么要躲着我?” “我不是在躲着您,我是在躲着所有人。”遮蔽着月亮的薄云突然被一阵微风吹开,月光仿佛拧大了旋钮的电灯,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吕西安看到了伯爵脸上难以掩饰的疲倦之色——政府如今正在交接期,保加利亚的外交危机又在不断发酵,还有这件俄国访问的事情——他最近恐怕的确是很忙。M.fEnGYE-zn.coM